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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正瞅着小院虽小,却花木葱郁不舒服,林俊这话好似火上浇油,林氏怒道:“人家的院子?指不定谁出的钱。”她不无恼怒瞪着林俊:“小六子,你出息了,你忘了没有我,你哪能混上朝廷的皇粮吃,你这个没良心的……”
怀中取出帕子正拭泪,耳边听到温柔地问安声:“见过孙夫人。”只这一声很提气,宛转悦耳如春日黄莺,林氏马上没了眼泪,放下掩面的帕子,带着用心来看请安的这个人。
果然水灵灵!林氏第一眼,惹出来她的无数心酸。
见廊上拜倒一个姑娘,虽然俯身低头看不见脸儿,只见她窈窕身姿,林氏第二波泪水快要出来。
林俊见林氏只伤心不说话,忙代她喊一声:“周姑娘起来。”脑瓜子上立即挨了林氏一巴掌,林氏咬着牙低声骂:“下流东西,往日白疼了你。”
“姑,你说话要事事想到我姑父,我姑父一发脾气,”林俊附耳小声提醒着。林氏心中多少有震慑,心不甘情不愿的嗯一声。
来看周氏已经站起微笑迎客,她白净面庞杏仁儿眼,眼皮子似双似不双,似凤眼不似凤眼,透着精神。
红唇血色足,有如含着樱桃;眼波儿黑又亮,却不带着妖媚。这一点儿上,和林氏想得不太一样。
红廊碧瓦下垂身子站着,家常一件水绿色绣荷花出水的罗衫,却衬得身段儿偏偏就与别人不同。
哪里不同,却说不好。是身段儿更袅娜,还是形容儿更柔顺,反正看得林氏醋意冲天,酸气满怀,自惭形秽直到心窝子里。
外面的姑娘,竟然这样勾人魂魄,林氏心里酸到眼窝子里,泪水在眼眶里滴溜溜转,眼看着要掉下来,林俊在旁边正色道:“周姑娘,我家夫人特地来问候,你的铺子有没有被打抢?”
林氏马上不哭,泪水硬憋回去,变成狠瞪自己的表侄。林俊装看不到,面上严肃地好似见皇上。
凤鸾闹不明白她们来意,还是客气地道谢:“有劳夫人牵挂,”再举手相请:“请房中待茶。”
小雨犹在淅淅,林氏生气地不想动,这小院清雅,指不定是自己家的,不!应该就是自己家的。想想孙季辅这般有心,给自己的外室弄这样小院清地,林氏就气得只想外面站着。
林俊推她一把,林氏抬手又给他脑袋上一巴掌,林俊摸着头苦笑,姑父外面有人,怎么挨打的是自己?
他不敢有怨言,侍候着林氏进去,怕她说错了话要带累自己多挨孙季辅的打,林俊也跟进去,不用人让在林氏下首坐下来。
房中炕上,凤鸾和林氏分宾主坐下,兰枝送上茶,见清香喷鼻,林氏酸酸地道:“姑娘,你这里茶比我平时用得还好,姑娘,你可真是好福气。”
她一口一个姑娘的讽刺着,凤鸾怎么能听出来,她只微笑,林俊接上话:“这是周姑娘自己买的。”
林氏要翻脸:“大人说话,有你什么事儿?”林俊被热茶呛到,涨红脸咳了两声,才可怜地看看林氏,弱声道:“周姑娘是民女,我是大人吧?”
“你小呢,小孩子不要说话,”在林氏心里,已经认定凤鸾是孙季辅的外室,虽不中也不远。想周姑娘生得这么好,她不会嫁寻常乡下人,选中孙季辅是必然的事情。要是孙季辅的外室,当然是林俊的长辈。
把林俊嘴堵上,林氏再来同凤鸾套话:“你可有人家?”她眼珠子嗖嗖盯着凤鸾,只等着她面上变色,说出什么来。
凤鸾听过两年的闲话,很是心平气和:“并没有许人家,”她很是奇怪,哪有陌生夫人上门问这些,心中猛地一省,忽然变了脸色,与林氏眼睛对上,林氏是伤心中带着气恼,凤鸾是惊吓中带着恐惧。
她想起来以前的她,为郭朴到处寻人。这位孙夫人,莫不也是如此这般?
两个人眼睛对上眼睛,林氏压抑着性子开口道:“不是我才来看你,是你也没有拜见我不是?我见到你,就知道是个好姑娘,听说你还有父母,要养父母走这一步我可以体谅,但是你总外面呆着算怎么回事儿?”
凤鸾傻傻地问:“您是怎么个意思?”林氏生气地手抚着胸口:“你倒来问我!我一听到,就气得心口疼,一天要吃几钱银子的药,让你笑话,肯定不如你月月花费大。”
“您,到底要说什么?”凤鸾再次打断林氏,林氏气再也忍不住,手“啪”地重重一拍小炕桌,凤鸾吓得一哆嗦,林氏站起来怒目于她:“你想和我分两边儿大,这万万不能!”
凤鸾目瞪口呆中,林氏缓一缓气,对着她的惊惧冷笑一下:“你不要装了,我亲自来接你,也来对你说一说,我是个和气的人,平时家常说话不论俗理儿,可是当着人,你就得守妾室的规矩!”
“孙夫人!”凤鸾怒声站了起来,她过于生气,“啪”地一声,手掌也在小炕桌重重一击,把林氏也吓了一个哆嗦,不敢置信地看着凤鸾。
凤鸾生气地道:“你我初次相见,竟敢如此胡说!”她手中袍袖一拂,转身往房中去,喝道:“送客!”
“你!……。”林氏硬是气得坐直了,嘴唇颤抖着好一会儿,下半句才说出来:“太大胆了!”
她喊丫头们:“给我……”
下一个字“砸”,还没有说出来,一直到现在发呆发愣的林俊醒过神儿来,大声拦下林氏的话:“姑,人家说送客,”林氏气得手指着他正要骂,林俊再大声说一句:“姑父那里有事要我去办!”
提到孙季辅才算是震住林氏,林俊三把两把过来,把林氏弄出来上了轿子,直到出村口,林俊马上擦一把冷汗,长吁一口气,不由自主吐声:“吓死我了!”
林氏打开轿帘,鄙夷地道:“我的好侄儿,早知道你是这个胆子,不如换你兄弟来,也许更孝敬我。”
“姑,你说的什么话,”林俊还要埋怨她:“出门时你说买东西要我跟着,不想出城到这里来,到这里来你见一见就算了,你说的全是什么!”
林氏大骂他:“我怎么有你这样的侄子,胳膊肘儿往外拐,”她大哭起来:“我好命苦,老的相中小妖精,小的也一样迷头迷脑。”
林俊被哭得烦烦的,又不能打马离去,气得一个人揪着马鞭子出气。
她们出村口没有多久,凤鸾命兰枝和桂枝套车,出村往孙季辅的军营去。
凤鸾在车里气得脸白白的,一个人揪着帕子出气,兰枝怯生生陪她:“真的要去见孙将军?”凤鸾嗓音都变了色,不是好腔调地道:“嗯!”再恨恨来上一句:“找他去理论!”
兰枝还是怯怯:“要我说,姑娘去说是应该的,只是好好的说。”她低下眉眼:“到底是个将军。”
这将军二字更扎痛凤鸾,她把帕子用力揪着,“哧”撕开一条口子。桂枝赶车还在问:“怎么了?”她边赶着马边道:“姑娘你别生气,等见到孙将军如实地对他说,姑娘你不当小!”
上次里正来,要走到晚上才到。凤鸾她们有车,桂枝还不太会赶,等看到军营旗帜时,天边晚霞四起,流黄泛红溢于云间,也是近黄昏。
凤鸾气得来到天晚,要夜路回去也忘了,或许就算想起来,她也一定要来分说清楚。换一个二愣子将军,凤鸾还敢过来吗?
孙将军是个粗声大气的人,但对凤鸾还是捏着不少,这才有凤鸾跑来指责他。
门口士兵见一个女子赶车而来,大声喝问:“不许再进,作什么的!”桂枝大声回答:“周姑娘要见孙将军!”
士兵们嘻嘻笑起来,这真是稀奇,赶快往里传。孙季辅听到吓了一跳,他马上就大步出来,以为凤鸾出了什么要紧事。
凤鸾在车里正在心里骂,将军?了不起吗!欺男霸女的将军,一样要骂,一样要……她扬起自己白玉一样的手掌,再想想孙季辅的脸庞,想着想着,面前就成了郭朴在,凤鸾恨声道:“打,一定打他!”
“姑娘给!”兰枝递一个短棍过来,凤鸾骇然,失笑道:“要这个作什么?”兰枝盛气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