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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年不由想起多年前,他躺在祈妄的卧室里,半披着一件红色的睡袍,逼着祈妄给自己画了一副画。
那也是一副速写。
现在藏在他家保险柜的深处,很多年都没有再见天日。
祈妄显然也想到了。
祈妄低声问他,“当初我委托别人转交你的东西,你收到了吗?”
他离开前,打包好了喻年留在他那里的所有东西,委托喻心梨的秘书转交,当时他叮嘱如果喻年不要,请不要丢走,再给他寄回来。
可他一直没收到。
喻年视线仍旧停留在这张速写上。
他睫毛眨了眨,“收到了,但是早就不知道被扔在哪儿了,可能丢了吧。”
他说得随意又自然,一点都听不出这是假话。
可祈妄却微妙地听出来了。
要是真丢掉了,喻年不会是这个口气,反而可能沉默以对。
他低着头,望着喻年柔软的头发,隐隐约约能摸到喻年如今的一点脾性。
跟十八岁的时候也没多少变化,表面脾气大得很,内里却像柔软的小年糕,碰一碰就能流出蜜浆。
只是如今不像年少直白热烈,话都喜欢反着说,像一个小刺猬,动不动就要讽刺两句,争一点口舌的痛快。
可这大概也是因为,除了言语的尖锐,喻年实在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武器。
所以祈妄说,“是吗,可你的东西我都留着,当初你帮我买的那件围巾,戴了太多年,织补了好几回,我老师训过我好几次,问我是不是穷得要去街头流浪了,怎么就盯着这一条戴。”
“不过这两年我都没有再拿出来过了。”
喻年倏然抬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