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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听着温儒明这番义正言辞的话,只觉得他有些词穷来来回回就是这么个意思了。他心中亮如明镜,微微点了下头道:“好,贫僧马上就去,待我念完这一遍往生经,让佛祖听到我祈求他保佑我大温国百姓的心声吧。有始有终,才会让人信服。皇上之所以能够治理国家让百姓们遵从信仰,依靠的一定也是这个吧。”
温儒明不明白忘尘怎么会将话题引到这上面,但还是颌首道:“没错!言而有信既是能让臣子们信从,更是能让难以完成的事情坚持到底。”
忘尘的嘴角微微翘起,却没有再说话。缓缓合上了双眼,嘴唇轻轻嚅动着,熟悉的已经刻入灵魂之中的往生经,流畅却几乎无声的再次从他口中传出......
“郡主!”彩果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屋子,脸上的表情却是喜得。但是在看到恹恹的靠在床上的乔珺云之后,就收敛了不少,沉声道:“郡主,忘尘大师来了,说是要保护您,为你驱除妖邪!”
“咳咳......”乔珺云的肺腑有些伤了,掩嘴轻咳了几声,虚弱却难掩惊喜的问道:“怎的吗?是小皇舅来看我了?快请。来,扶我起来!”
彩香一把摁住了想要下地的乔珺云,安抚道:“郡主您现在需要休息,奴婢出去迎接忘尘大师。您好好的躺着吧。来,奴婢给你再披一件衣裳吧。”见乔珺云穿着内衫,哪怕忘尘是她的亲舅舅且又是出家的和尚,但还是有些不方便。从旁边取了一件薄薄的裙衫,帮乔珺云穿上之后系好,又帮忙掖了掖被角,这才走了出去。
乔珺云对彩果笑了笑,摆摆手示意她也跟着彩香一起去。等两人一出去,她就忍不住的用帕子捂嘴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声音被刻意的捂住显得很闷。咳嗽了七八声她才停下。
门口守着的九儿担心的往里瞄了一眼,却眼睛突然一瞪,将目光放在郡主手中染了一块红的帕子上,惊叫道:“不好啦,郡主呕血了!快快快。快去将楚御医请来!”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院子,因为九儿的一句话而再次混乱了起来。彩香和彩果刚刚引着忘尘走了过来,乍一听到这话吓得差点儿连魂儿都丢了,没时间顾及忘尘,匆忙的跑了进去。
“天啊......”彩香只看了一眼就连呼吸都要忘记了,乔珺云后仰着脖子昏了过去,左手无力的搭在床边。手中紧紧攥着的丝帕被染红了近半!
“郡主怎么会呕血呢!楚御医不是说没事的吗!”彩果抓着一直没敢回去休息的楚御医往床前走,惊慌的扑到乔珺云身边,轻轻地推着她唤道:“郡主?郡主您快醒醒啊!”
“让让,让我给郡主把脉。”楚原好不容易拔出了一块地方,往乔珺云的腕上一搭,眉头先松后又是一紧。不解焦急道:“奇怪,从脉象上看来,郡主虽然肺腑上受了些伤,可是完全不至于呕血啊。奇怪......郡主之前都吃了什么?确定没有问题吗?”
彩香哆嗦着的手指指向了不远处桌子上的的汤碗,道:“郡主刚才觉得饿。我就又给郡主喂了一碗鸡汤。在给郡主喝之前,我用银针试过还亲口尝过,明明、明明没有问题的啊。”
“这、这是什么......”彩果趴在枕头边缘哭着,却不经意的发现了被乔珺云塞在床缝里的帕子,抽出来一看就发现上面也有着一块血迹,从微微发黑的颜色看来,已经好一会儿了。
楚原接过那条帕子,略一分析就沉重的说道:“应该是上午时候的鲜血,现在已经干得差不多了。看来郡主早就吐血,可是我不明白,郡主为什么要隐瞒下来?”
彩香紧紧的揪着衣服,看着那两条染着鲜血不同颜色的帕子,只觉得心中既是害怕又是难过。害怕郡主身子不好有危险,难过于郡主隐瞒了自己这么重要的事情,独自一个人承受。
其实,如果乔珺云现在清醒着的话,恐怕也对自己隐瞒下此事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因为她呕血两次后俱是发现,虽然喉咙里火辣辣的难受,但是精神头却要较比之前好上一些,而且虽然还是无精打采的,但是却更加耳聪目明,似乎连府外的马车经过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目光看向最远处的屋檐,都能依稀查出来上面有多少块砖瓦,真是奇怪,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