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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枝山陷入思考,他把指骨收起来,又松开:“少奶奶是想我累,还是想我不累?”
司滢咬着唇看他,哪里还说得出话。
谢枝山一笑,把自己送过来,气息抚在她唇珠:“知道了,那我不累,还能跟少奶奶……说会儿话。”
司滢还濛着眼,人已经被他换了个向,二人胸背相贴,耳廓很快被描了一圈,身后那人先是漉漉地问妙不妙,接着挠她手心:“长夜漫漫……少奶奶为何睡不着?”
长夜何止漫漫,简直成了一汪湖水。
情绪停留片刻,他就要问受不受用。到后来,他一里一里把她拉到湖心的最深处,直至水盖过全身淹了个透,连呼气都忘了。
等人清醒,已经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帐顶不再动荡,身边也空空的,谢枝山出发上朝去了。
织儿来伺候司滢,笑得跟什么似的:“郎君真好,说少夫人睡得沉,让我们别打扰您。”
要说感动,司滢更觉得扫脸。
这样的话,他到底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还让她做人不做了?
慌忙洗漱去正院请安,好在老太太也才起。
一对懒散的婆媳凑桌上吃了顿早饭,再结伴出去,遛达消食。
走到一面花篱,听到密密隙隙的声响,是下人在嚼舌根。
丫鬟要去喝斥,被老太太竖手挡住,偏着脑袋淡定地偷听。
其实想也知道,应该议论的是昨晚那件事。
有人说袁二姑爷现在了不得,儿子要尚主,自己也得了个好差使,打从搬出去以后就不怎么往府里来,最近来两回都闹事,仗着辈份难为郎君。
有人直接叹道:“袁二姑爷啊,以前在郎君跟前都装孙子赔笑,现在想是不拿这府里当回事,二姑奶奶都管不住,可见是傲起来了。万一女儿也去侍君,更不把咱们府里当回事了。”
另外的人则哂笑道:“五姑娘不是要去当姑子么,还侍什么君?”
来回说的,都是些该打板子的话。
司滢拿眼去看婆母,婆母老神在在地坐着,直到那几个下人说完散了场,才不急不慢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回去吧,我又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