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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只是临时想起来,才问一问你。”
余氏摇了摇头,眉头皱的更加紧了。她这几日适逢丈夫和儿子回京,心里惦记旧京的情况,所以晚上总睡不大安稳,要是没听错的话,昨日她明明觉察到有个人在客房这边晃了几晃就下楼去了。
因为客房这里现如今住的就她和陈芳菲两人,她还以为是陈芳菲夜里起来呢,还让娜琳出去看了看,要是见了陈芳菲就把她喊进来说会子话。娜琳出去一瞧,陈芳菲的房门紧闭着,一丝儿的亮光也没有,倒不像是起夜的样子。这会子再想想,她直觉心里不安地很,着实不愿意去想会是谭汝临从书房跑到楼上来。可是陈芳菲那孩子她一直都看着,是个实诚的人,不该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才对。
今儿闻听仲清的一番话,对于陈芳菲的人品,她却也不敢十分的打保票了,但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又不能当着仲清的面胡乱猜忌,就遮掩的劝说道:“姑爷在衙门里忙活一天也累得很,回到家里你不端茶倒水的也就罢了,千万不要再同他置气。这人心哪最是善变,你对他好的时候呢,他自然对你好;你若对他不好,那么,他倒要比你坏上一百倍才能甘心了。”
这足以算是经验之谈,仲清在她母亲膝下成长多年,话里话外的意思当然听得明白,她愣了一愣,片刻才回过神轻笑道:“我的脾气妈最是知道的,眼睛里可揉不得沙子。我对谁好对谁不好,谁心里头都清楚得很,料想他也不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他不敢?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
余氏冷笑一声,她本不想同女儿说这么多,以防给人挑拨离间的嫌疑。可是看到女儿这样的自信满满,就怕她太过自满而受损害,不得不出言警醒她道:“世人都说女人心最善变,其实不然。这世上最善变的是男人的嘴,最难猜的是男人的心。他看你好的时候,你就是哭天抢地的闹,他也会说你是‘梨花带雨’;他看你不好的时候,你便是曲意逢迎。在他眼中也不过是自甘下贱。你如今正当盛年,固然是年轻漂亮,等过了三年五年,再去看看镜子,便可知外头比你年轻比你貌美的大有人在。甚至还会比你温柔比你体贴,比你更入他的眼。等到那时,你再说他不敢,简直是要滑天下之大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