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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用心,亦是堪比当年仲清嫁过来之时的体贴。
然而也只是当年了,现如今他当了镇守使,仲清作为镇守使署的夫人,似乎倒要比他这个镇守使还要忙碌得很,三天两日的见不着面,不是东家的太太请去看戏,就是西家的夫人邀去打牌,难为她应酬的开。同僚之间会面,提起仲清,没有不艳羡他的,直说他娶得了好夫人。唯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仲清这个‘好夫人’眼下也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再一想到她背地里做的那些事,谭汝临不觉越发怅然,眼看着面前的碗筷都已摆好,他便对陈芳菲道:“表妹若是没有其他事的话,不妨坐下来,就是不吃菜同我说几句话也好。”
他一向威风惯了,陈芳菲印象里只记得他的雷厉风行,倒没见过他此刻落魄的模样。因不知出了什么事,不便开口推辞,无奈下她只好坐下来,微笑着道:“表哥要同我说什么呢?”
是啊,要同她说什么呢?谭汝临一只手夹着两只筷子在碗沿上敲了几敲,衙门的事自有衙门的同僚相商,不能随意在别人前漏了口风,家里的事又都是仲清和陈芳菲主持,也没有他可置喙的地方。
他一时找不到很好的话题,饭桌上不禁沉默一片,陈芳菲面上的笑容渐渐僵硬起来。又等了片刻,就在她要起身借口做别的事情的时候,谭汝临这才不期然的开口道:“说起来,我也有七八年的功夫没回老家看看了,不知那里现在是什么情形。表妹你是从那边儿来的,有什么值得说道的事情,不妨捡一些说给我听听吧。”
他斜喇里涌出这股乡愁,倒将芳菲打个措手不及,幸而她心思灵透,只当谭汝临是真的想家了,便偏过头支着腮想了想。田间麦头的,虽说每日里都是那些杂七杂八的事。但挑挑拣拣的,有意思的却也不少。于是陈芳菲就依着谭汝临的性子,讲了一些她小时在乡下跟着邻里伙伴偷摸去打猎的故事,又讲了这两年乡村变城镇的事。
谭汝临一面吃饭一面听她说。明明看起来是很些须的小事,甚至有的还比不上他少年时有趣,但直觉中听的很。或许是陈芳菲说话时神采飞扬的情态感染了他,这一餐饭谭汝临吃的胃口大开,说好一刻钟就出发的。拖延了一个时辰还没有动身。
仲清和余氏从门外进来就听见了餐厅里的笑声,余氏惦念宛春的伤情,倒没有在意。仲清却十分的奇怪,听那笑声分明是谭汝临所特有的,这个点儿上,是谁到家里来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