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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蘅特意看了一眼林抚成的鼻子,摇了摇头:“不知。”
林抚成的鼻子恢复的挺快的,这才多少日子?从表面就不怎么看得出受伤了。
不过,沈肆跟着沈仁甫回了广阳王府,这都大半个月了,兴国公府居然没查到吗?
啧,林抚成父子能力堪忧啊。
“你与他那样相熟,你会不知?”林抚成听她这样说,不由恼怒,但碍于赵昱在旁,又不敢发作,只能强忍着怒火。
沈肆就是为了李蘅才对他动得手,李蘅敢说她不知道沈肆的去向?
“我只是认得他,他又不是我什么人,
去哪里也不必要向我禀报。”李蘅含笑,语调轻轻:“林大少爷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林抚成叫她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不由狠狠瞪了她一眼。
李蘅望着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进去吧。”赵昱牵着李蘅往里走。
李蘅默不作声地跟着他跨进武安侯府高高的门槛。
她想起她在兴国公府时,那时候林抚成时常与她斗嘴,却是真的很疼她。每次出远门回来,都会给她带各种各样的东西。
眼下这个对她怒目而视的林抚成,和从前判若两人。
罢了,就当之前兴国公府疼她的那一众人都死了吧。
“没事吧?”赵昱察觉出她情绪不对。
“我能有什么事。”李蘅朝他嫣然一笑。
赵昱顿了顿道:“我送你去小妹院子里,把子舒留给你,有什么事你吩咐他就好。”
他今日要招待客人,难免顾及不到李蘅。
“那你用谁?”李蘅足下顿了顿,转身看他。
“我那边还有人。”赵昱说着又回头吩咐:“春妍,你只管寸步不离的跟着夫人,无论何事,都不要离她左右。”
“奴婢知道。”春妍应了。
又进了武安侯府这个火坑,她当然会守好她家姑娘的。
*
武安侯府大门外,林婳蹲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腿软的站不起身来。
“呜呜……娘,我要回家……”
她不能再看到赵昱对李蘅好了,李蘅鸠占鹊巢,这太让她窒息了,她真的会昏厥过去的。
“大郎,我们回家去吧。”姚氏也正有此意。
她看林婳哭成这样,心疼又焦急。再加上赵昱的态度,让她很生气。
他们是来做客的,却叫赵昱拦在门口教训,哪有人家这样待客的?
“不能回去。”林抚成皱着眉头回道:“娘,朝堂上的人相处,哪有那么简单?妹妹不懂事,您也不懂事吗?”
赵昱身居高位,深得陛下信任,所以赵昱即使再给他脸色看,他也不能得罪赵昱。
再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比赵昱恶劣的人,他见的多了。如果每一个他都生气不理,那他就不必当拆了。跟那些人比起来,赵昱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姚氏叫他说的哑口无言,作为一个大家夫人,她当然知道孰轻孰重了。
“你们不回去,我自己回去!”林婳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就往马车处走。
她都这样伤心了,林抚成却还只顾着和别人相处。还有娘,林抚成不过三言两语,娘就让步了,丝毫不考虑他的感受。这分明就是偏心!
“婳婳……”姚氏见状就要追上去,又回头朝着林抚成道:“大郎,我先陪你妹妹回去,你去同武安侯说一声,就说你妹妹身子不适,我们先回去了。”
林抚成站在原地,眸色变换,阴晴不定。
林婳到底不是他们兴国
公府养大的,十分的小家子气,动不动就哭着要死要活的。
外头都说,他父亲是陛下的舅父,深得陛下恩宠。
其实,他们父子都知道,兴国公府只是表面风光,陛下性子阴鸷,喜怒无常,根本没有把所谓的“舅父”放在眼里。
他原本指望林婳能够攀上赵昱,兴国公府也就能安稳了。
谁知林婳这么没出息,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将林婳换回来。
把李蘅养在身边,他还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想起李蘅任由赵昱牵着手的样子,眼睛一时都有些红了。李蘅这个白眼狼,他处处都为她考虑,她却肆无忌惮地践踏着他的真心!
*
“子舒,你在外面候着吧。”
进屋子之前,李蘅回头笑着吩咐了一句。
子舒点头应了:“侯夫人有事尽管叫属下。”
“嗯。”李蘅点点头,带着春妍进了屋子。
屋子里贴着双喜,装点着红绿绸缎,各样东西上都铺了红纸,看着喜气洋洋的。
外间空无一人,武安侯府族内几个与赵月茜亲近的女眷,都聚在内间,看赵月茜梳妆打扮。
里间传出说笑声。
李蘅走到门口,正要推门进去,里面正巧有人问了一句。
“不知侯夫人今日回来吗?”
里间一下安静下来。
片刻后,黄素芬的声音传了出来,语气里带着笑意:“她是自己撂了和离书走的,怎么回来?再说了,她做得那些事,哪里还有脸面回来?”
春妍在李蘅身后跟着,听得一清二楚,当即便要上前去,推门质问黄素芬。
李蘅抬手拦住了她,示意她噤声,她倒要听听黄素芬在背后是怎么编排她的?
“不是说没有和离吗?只是回娘家小住。”
有人问了一句。
“都是妯娌,一家人其实我不该说。”黄素芬笑笑。
“哎呀,我们也不是外人,谁还能出去说什么?”
“就是,说说。”
“大家都是关心侯爷。”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劝了几句。
黄素芬压低声音道:“其实我那弟妹,她原本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人。你们也知道,她是兴国公府长大的,和益阳长公主最要好。
那益阳长公主,面首都不知道养了多少,我那弟妹跟着她能学好吗?成日流连勾栏瓦肆,听说还去南风馆找小倌儿,成宿成宿的住在那里不归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