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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声令下,很快就有一个已至中年的婆子弓着腰走了进来。她的手腕上还能看出青紫的痕迹,似乎之前被捆绑或者锁住过。
婆子走进来不过几步。就吓得跪了下去头也不敢抬,甚至不需要人厉声喝问,就有些语无伦次的自己招了:“饶命啊!太后娘娘饶命啊!老奴也是不知情无辜的,原本就觉得金夫人举止诡秘,经常让人搜集一些奇怪的东西,看起来就很是邪祟。她初一晚上就不见了,当时老奴还想着没地方讨要赏钱了,还奇怪她平时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去哪里。她以前偶尔出过门也只走偏门,有两次还翻墙去了隔壁程家,我们做奴才的不敢乱说话,就当做没看见,谁能知道她竟然与当初利用巫蛊之术谋害郡主的贼子有关系呢.......”
太后听着就不甚耐烦,不悦的摔了杯子怒道:“说重点!之前你不还说你知道之前的巫蛊事件吗!还有,之前皇都中经常有些莫名其妙诋毁云宁的流言蜚语,可也是金静福做的?”
婆子瑟缩了一些,不住的小鸡啄米,道:“没错!全都是她做的!老奴也是被她握着命,不敢对别人说只能咽进肚子里的。不过这些事情老奴都没有插手过,老奴一直都是无辜的啊!太后娘娘、云宁郡主,求求您饶了老奴吧!”
“哼!罪孽滔天,你又怎么可能没有丝毫牵连!”太后一脸怒容,随即强压下怒气对乔珺云道:“云儿,哀家没想到,那福儿说的话是真的,而且还真有这样一个女人,无缘无故的就想要害你,她一定是脑子有病......”
那跪地上的婆子不停的附和道:“没错!金夫人一直不露面,当初隔壁福儿被查出来动用巫蛊之术之后不久,就有官兵上门搜查,金夫人当时就躲在一间密室里面不露面,就怕被认出来!而且她经常阴晴不定的,好多奴才都因为她疑神疑鬼的被活生生的打死丢到乱葬岗去了,老奴怕得要死才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啊......呜呜,至于她为什么会三番五次的针对乃至于谋害郡主,据说是与您的爹娘有关系,是上一辈的恩怨啊!”
“荒谬!”乔珺云摆明了不相信,目光中满是怒火,愤慨道:“胡沁什么呢!我爹娘从来不得罪人,怎么可能招惹上这样金静福!你如实招来。金静福到底有什么背景,哪里来的本事能催动整个皇都的人诋毁本郡主,别以为本郡主是傻子,听不出来你是在糊弄我呢!至于她脑子有没有病。本郡主才不管,她既然以下犯上,就是死了也别想安生!”
在场众人皆是被乔珺云此刻的威仪而震慑住了,就连太后也有那么一瞬间,将面前勃然大怒的乔珺云,与记忆中黄茗馨罕见的几次发怒的场景重叠在了一起。简直是太像了,让太后都忘记要圆场子了。
还是慧萍靠谱些,上前几步一脚将婆子踹倒在地,横眉冷目道:“好一个刁奴!明知死路一条,竟然还敢戏弄太后娘娘与云宁郡主。你是想早死早超生吗?!快说!金静福到底还有什么底牌,又为什么在大年初二的拦住云宁郡主的马车,装扮成了个乞丐不说,竟是还意图残害云宁郡主!”
“老奴不知道、老奴真的不知道啊!”婆子也被这情况弄得有些崩溃了,捂着自己的脑袋不住的摇头。
太后深呼吸一口气。安稳住了心神,不再去看此刻一身不可冒犯气度的乔珺云,阴沉道:“既然她不知道就拖下去,传下一个!”
将胡乱叫喊的婆子的嘴堵住,两个力气大的嬷嬷直接将她拖了下去。
不多时,另一个年纪约莫十七八的丫鬟被押了进来,她面无血色的跪在地上。鲜血淋漓已经废了的双手无力地垂在地上,眼神呆滞的呆板道:“跟我没关系,都是金夫人、她阴狠毒辣,设计陷害郡主的。巫蛊之术是她教给福儿的,皇都中的流言也是她传出去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假扮乞丐,她初一晚上就不见了。她经常行踪诡秘,我当时也没有多想......对,对了,她懂得很多邪祟之术......什么黑色珠子?啊,是啊。她弄了一个满是怨气,能收走活人魂魄,轻而易举弄死人的东西,一定是那个了......呵、呵呵,我骗你们做什么,她死得那么突然,肯定是自作自受、被珠子收了魂儿吧!哈哈......”
明明没有任何人问话,这丫鬟却自说自话了一大堆,还表现的跟有人正在审问她似地。笑声平板无波,更添诡异感。
再加上她说的话过于惊悚,什么叫做能轻而易举弄死人的黑色珠子?怎么弄死? 金静福的确是倏忽之间死的突然,难道真与那颗珠子有关?
如果一开始还能当成个笑话听,但有了金静福这个前车之鉴,众人皆是心中惶惶。
“你、你说的不是真的吧?”乔珺云吓得都快滑到椅子下面了,颤声道:“黑色珠子,该不会、该不会就是之前曹奥说的吧?曹奥!曹奥呢!你把那个珠子交给哪个官差了?”
乔珺云语无伦次的叫喊着,冷汗顺着额角滑落,脸色惨白的不能更渗人了。
太后也听出这丫鬟说的话与提前说好的不同,心中惊惧不已,嘴巴也不停的哆嗦着道:“天啊!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金静福是怎么弄出来的!这东西要是被恶人得到,那岂不是......”要是被自己的敌人得了......
听到太后的问,丫鬟之前眨也不眨的双眼忽然恢复了些许清明,双手被折磨的见骨的疼痛这才蔓延起来似地,颤抖的不行。迷迷糊糊中下意识的念念道:“都是、都是金夫人做的......她很恐怖,经常划破我的肌肤取血,用那些血画、画符文......”
曹奥一走进来就听到这番对话,心中咯噔一响,顾不得规矩,单膝跪下紧张道:“回郡主的话,那珠子被属下交给了当时前去收尸的官差头头!属下特意叮嘱此物可能有问题,他、他应该一直小心保存着。”
奇诡的事情已经发生的太多了,哪怕那颗能收人活魂的珠子听起来太过荒谬,但还是没有人敢大意。万一真有如此恶毒的东西,谁知道下一个遭殃的会不会是自己呢?至少,得解决掉那个不确定的危险。
太后好歹还像是有些理智,一边让人快速去找那颗珠子,一边逼问道:“说!那珠子是怎么来的,如何才会取人性命?如何才能将它毁掉?”
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只是一个不确定是否真有问题的珠子而已,竟是已将她们的情绪调到了最为恐惧的临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