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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翁看到后,也啧啧称赞,问她是否要把这盆花出售。
方辞说, 过几天要送人的。
吕翁听了, 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样的花,卖掉未免太过俗气,送人倒是挺风雅, 只是那人是否配得上这盆绝世奇花。
方辞一边弯腰给花儿细心浇水, 一边笑着和他说,此人戎马一生, 铁骨铮铮,居高而不辱下, 势强而不凌弱,显贵而尚节俭,且昔年对她有大恩,是她极为敬重的人。
吕翁点头说,如此是很好的了。
这时,三个伙计从前堂赶过来:“老板,有客人来拜访你。”
方辞都没回头,继续浇她的水:“樊真,还是邹洵?”
“都不是。”阿大说,“上次那个好看到掉眼睛的男人,老板,该不是你的相好吧?”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方辞回身就把水泼到了他的脸上:“再这么口没遮拦的,马上就给我收拾铺盖滚蛋!”
仨伙计都自觉地离她远了点。
到了堂前,方辞一眼就看到了军装笔挺站那儿的方戒北。他戴着白手套,正低头查看一本古籍,那是三个伙计丢在书架上让客人解闷用的,低眉敛目,模样很文气。
方辞过去,懒洋洋在柜台后坐了,问他:“什么病?”
方戒北把书放回了本来的位置,回头和她说:“你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任是修养再好的人,碰到这样的女人都会忍不住破功,方戒北却神色如常。她以前就是这样,甭管什么事儿,心里不爽了就要闹腾,他都习惯了。
“爷爷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这几天都没有办法安睡,医生说是心胸郁结,不能纾解的缘故,问我,他有没有特别牵挂的人。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不会来叨扰你的。”
他难得说这么长一段话,而且语气谦恭,几乎是低声下气。
方辞却乐了,悠哉哉说:“如果是别人来请我,我肯定去,可是你嘛,我看到你这张万年老处男的脸,心情就一落千丈了。心情不好,我就哪儿也不想去。”
其实她说这话,多少是有些言不由衷的。他从小个性内敛,孤傲高远,虽然话不多,却并不是一个无趣的人。只是他喜欢的东西,崇尚的东西,都需要沉浸内心,深刻投入,很少能遇到知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