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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偏偏还有人不安生,江恰恰充满恐惧的嗓音紧随其后:“那怎么办?我们开始的拿地成本,还有跟银行贷到的款项……五千万不到……连三分之一都收不回来!祁总,祁总,您一定要想个办法啊……”
“我想什么办法!!!!”
祁凯想要忍耐住胸口的怒气,但听到对方哭腔的瞬间情绪却如同火山爆发那样喷薄而出。他站起身来对江恰恰怒目而视:“现在知道银行的贷款不好还了?当初哭着喊着缠着我去银行走手续的是哪个?我早就说了先观望先观望先观望先观望,你他妈跟赶着要投胎似的,现在来问我怎么办?!”
齐清作为同样被集中火力的焦点,只是抬头投以茫然的视线。
江恰恰被骂得狗血喷头,又焦灼地想到欠银行的那笔堪称天文数字的本金和利息,回忆起自己和丈夫先前心急火燎围堵催促祁凯尽早开发五宝山的动作,一时百感交集,又手足无措,只能捂着脸呜呜痛哭起来。
一屋子的人都被祁凯的怒火震慑得不敢出声,祁凯一摔文件,起身便阴着脸朝门外走去。
江恰恰哪里敢让他就这么离开?镇雄地产移交了开发权之后,银行的贷款人写的可全是她和齐清的名义。她立刻起身想要追赶:“祁总,祁总,我知道我们之前做的是有些不对,可事到如今,您不能就这样……”
“滚!”祁凯没好气地挥起胳膊甩开她,任凭江恰恰后背砸在大门上发出一声巨响,也不做停留。他现在自己都气得一团乱麻呢,哪儿还有心力去兼顾对方的死活,临走前只冷声留下一句:“你们自己想办法。”
他迈开大步,电话却在此时响了起来,史南星语速悠闲懒散:“祁凯,能进肖驰他爸单位的人你找好了么?”
“谁他妈现在还有心思去找那个!”祁凯心乱如麻,第一次对舅舅说话如此不客气。
史南星一愣,随即声音严厉了起来:“出什么事情了?”
他悠闲靠在床上休养的身体便一点点随着对方的叙述僵硬起来,片刻之后,又猛然想到了什么,“那两千万呢?给沙蓬那两千万这几天还筹得出来吗?”
他要钱的声音在祁凯听来简直就像是催命符。两千万?以往这笔钱真不算什么,但当下五宝山出了这样的变故,短时间内他怕是两百万都难说了。
史南星还在急切地叮嘱他:“沙蓬那批人杀人不眨眼,这笔钱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祁凯哪有心思听他的絮叨,被烦得直接朝听筒大骂:“滚!!!!!!”
会议室里。
镇雄地产的股东和高管们随同祁凯的离开也逐渐疏散了。
出了那么大的差错,公司能不能坚持下去还是两说,所有人此时都愁云惨雾着,没人有心思理会还蹲在会议室门口呜咽的江恰恰。
江恰恰哭了一会儿,终于平静了一些,抬起头来,幽暗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她和齐清两个人了。
齐清怔怔地坐在原地,像是还在发呆,片刻的安静之后,又缓缓抬起头来,大睁着一双眼睛迟缓地看向江恰恰的方向。
江恰恰被他僵硬的动作搞得一阵发毛,偏偏又生气对方刚才不帮着一起拉住祁凯,委屈无处发泄,索性尽数倾注到了对方的身上:“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就眼睁睁看着祁凯推我?齐清我问你你还是个男人吗?”
即将到来的巨额债务压在头顶,江恰恰几乎要失去理智,她一面走近齐清,一面喋喋不休:“……我怎么就瞎了眼嫁了你这么个东西……”
齐清并不像从前那样针锋相对地与她争吵,只是始终一脸空白地迎接她的怒气,江恰恰得不到回应,越发的委屈,忍不住抬手推了对方一把。
她真的只是轻轻的推了一把而已。
但那具清瘦的身体却如同落叶那样毫无重量地倒下了。
仿佛一个世纪的等待,江恰恰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她惨叫一声,发了疯似的朝那具瘫软在地上的身体扑了上去——
“齐清!!!!!”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大家不要生气嘛,到月底完结,那就是还有将近二十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