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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在那一瞬间似乎凝结起来,剑拔弩张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盯着秦峰,何子墨忽然间笑了,只是他的笑容有些僵硬:“你是不愿意告诉我还是不敢告诉我。因为你一旦告诉了我,你就会失去优势。你在害怕,因为甘甜心里,你没有占主要地位。”
秦峰唇角的笑容凝结住,目光渐渐变得冰冷,眼眸微微眯起,抱起了双臂,说道:“怕?我为什么要怕?就算你是无辜的,你敢把当年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甘甜,告诉她爸爸究竟是为什么入狱。”
何子墨放置身侧的手紧紧拳住,脸上的线条紧绷在一起,唇抿成一条线。看着秦峰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探究。
注意到何子墨的目光,秦峰对上何子墨幽深的目光,淡淡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会知道。对自己女友和情敌的事,我当然是要弄清楚。何子墨,你当初不愿意答应甘甜,去求你的爸爸,不就是因为让甘甜父亲入狱的幕后人,就是你的爸爸何闫。”
何子墨的神色一顿,看着秦峰的目光渐渐变得严厉。秦峰刚刚的言语已经让何子墨有些怀疑,他现在更是毫不掩饰地说出。
“你有证据吗?”
秦峰耸耸肩:“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证据,是没有。只是,这事还牵扯到甘家的另一个人,就算你愿意为了甘甜撇开与何家的一切关系,告诉甘甜她父亲入狱的真正原因,你觉得她可以承受得住吗?”
拍了拍何子墨的肩膀,秦峰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所以,你就不要折腾了,安安心心地去娶季琴,安安心心地做季家的女婿。讨得季琴叔叔的欢心了,以后你要是竞标什么的,也会方便得多。”
推开秦峰,何子墨冰冷的目光落在秦峰身上,眼中的深色比刚刚更浓,半响,缓缓说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有吗?”秦峰竖起一根手指,摆了摆,说道,“除了我感兴趣的事,其它的事,我还真的是没兴趣。何子墨,有你的父亲在,你和甘甜就不可能。就算你瞒住了甘甜,什么都不让她知道,可是你的父亲呢?哦,对了,你说你不知道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你要是这样告诉甘甜,她信不信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的很怀疑。所以呢,我不是害怕告诉你,我会失去优势,而是因为,你跟甘甜,根本就是不可能。你要是真不知道,那就算了。知道的话,就别再纠缠着甘甜。”
何子墨紧握着手,指关节泛白,他脸上的阴沉之色更浓,眼眸中的黑色更浓,酝酿着波涛汹涌般的怒意,良久,才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秦峰露出一副无奈的神色:“话我说在前面,你和甘甜不可能。现在你的爸爸是因为不知道你和甘甜有着牵扯,一旦被他发现了,谁知道他又会打什么算盘。何子墨,别的我不会多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甘甜这五年过得并不快乐。具体的,你还是去问问你的爸爸。”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是基本何子墨已经获知了一个信息,五年前,他的父亲对甘甜说了什么,这才是导致甘甜消失了五年的原因,也是甘欣这样恨他的原因。
“秦峰,除非我自己放弃,不然,你不会有任何机会。”甩下一句话,何子墨疾步离开。
下了楼,看着漆黑的夜色,何子墨感到了一丝迷茫。现在的他,只觉得前面的道路就像这夜色一般,黑漆漆的。
五年前,他在医院里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不关甘甜的事,不要伤害她。”
听他说了这话,薛兴霞当场就骂他怎么这么犯贱,倒是何闫劝住了妻子,安慰何子墨说道:“好好养伤,改天我让甘甜来看你。她家出了这事,她情绪不稳定,我是知道的,怎么会怪她。”
只是几日后,何闫带来的却是甘甜离开的消息,没有给他留下任何东西,甚至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那样消失在他的世界。
找,找不到,探,毫无头绪。何家的人说不知道甘甜去了哪,甘家的人不愿意见他。甘祥庆,忽然间,何子墨脑海里冒出这三个字。
当年无意间偷听到的对话,让何子墨知道甘祥和的入狱是何闫和甘祥庆的策划。正因为这样,在甘甜找他,让他去求何闫不要在法庭上提供那些“证据”时,他没有表态。他父亲布的局,又怎么会因为他的几句话放弃。当初在他找的疯狂的时候,也是甘祥庆出面告诉他,甘甜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
对于那时的何子墨来说,甘祥庆的这番话就像是沙漠里的海市蜃楼一般,看着渺茫,却又带来一丝希望。
从何闫那儿,显然是不会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搞不好还会打草惊蛇,给甘甜带来麻烦。作为当年那场事件的策划者之一,何子墨相信甘祥庆知道什么。
翌日,甘祥庆开完会议,回到办公室,听说何子墨来找他,虽有些奇怪,还是让他进来。
何子墨走进办公室后,甘祥庆招呼着何子墨坐下,吩咐着秘书去倒水泡茶。
何子墨环视了一下办公室,雪白的墙壁上挂着一幅苍鹰的毛笔画,下面的落款是甘祥和。甘甜曾经最引以为豪的事情之一,便是她的父亲画的一手好画。
走至那幅画旁,何子墨打探着,说道:“甘叔叔为什么不换一副,换一副名家的,不是更好。”
甘祥庆轻叹一口气:“这是大哥最喜欢的作品,挂在这也好。”
何子墨点点头:“这么说,叔叔对甘甜的父亲感情很深。”
“是啊,可是没有想到大哥一时糊涂,做出了那样的事。大哥入狱,大嫂病发,现在两个人都撒手西去,只剩下甘甜一个丫头,看着也真可怜。”
听着甘祥庆那惋惜的声音,何子墨脸上掠过一道讥讽之色,慢慢说道:“当初叔叔和我说,甘甜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还让我不让去找她,叔叔的意思,莫非是,我要是继续找下去,会给甘甜带来麻烦。”
甘祥庆神色一顿,有些不自然地笑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其实甘甜去哪,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父亲和我也算是朋友,看着他伤神,我总不至于不管,所以我才会和你那样说。对了,甘甜回来了,你知道吗?”
何子墨看着神态自若的甘祥庆,他脸上的笑容看着是那样令人厌恶。唇角微微扬起,何子墨慢声说道:“听说,你的女儿和甘甜的感情不错。就是不知道,如果她知道当年的事,会怎样看待你。”
甘祥庆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勉强维持住笑意:“子墨,你在说什么?什么当年的事?”
目光瞄向屋子里那张红木办公桌上的铭牌,何子墨踱步走了过去,手指轻轻敲打着:“叔叔,这事关系着我的爸爸,所以当初我才没有答应甘甜,就算这样,看起来我还是失去了她。当初你告诉我,甘甜是为了躲开我才离开的,那么请你告诉我,甘甜这五年来在哪里?”
何子墨的声音不大,听在甘祥庆耳里却是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甘甜去了哪,她一直和甘欣保持联系,我也是从甘欣那儿知道的。子墨,甘甜是我的侄女,现在大哥大嫂不在了,我也算是甘甜的长辈。”顿了顿,甘祥庆又说道,“我知道你和甘甜曾经情同意和,但是现在你都要成亲了,就不要再来缠着甘甜。”
何子墨笑笑,说道:“我来,不是听你教诲的。甘叔叔,我只是想知道,当年,我爸爸究竟对甘甜做了什么。”
甘祥庆神色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常态:“子墨,你今天怎么净说些奇怪的话。你爸爸没对甘甜怎样啊。”
何子墨点点头:“这样,那好,虽然我在甘欣那吃过闭门羹,但是如果我告诉她,当年甘甜父亲入狱另有隐情,说不定她会告诉我什么。”
甘祥庆脸色略有些惨白,扫视了何子墨一眼,板起了脸色:“何子墨,再怎么说,你也要喊我一声叔叔,怎么可以这样没大没小。”
何子墨微微一笑,挑眉道:“尊敬你,是看你是甘甜叔叔的份上。甘叔叔,回到刚刚的话题,你真的不知道当年的事是什么?如果找到当初那家公司的当事人,或许就知道是谁签订的协议。”
一滴滴冷汗在甘祥庆额头密集,面子上,甘祥庆却是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似笑非笑:“子墨,我是越来越糊涂了。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抱起了双臂,一丝冷笑在何子墨唇边蔓延:“甘叔叔,甘甜当初求我,让我爸爸网开一面,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答应,因为我知道既然是爸爸主导的,他怎么会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