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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别闹了.红队的命令就是.我來负责把你们平安接回去.”赵小栓固执地摇了摇头.不再看赵天龙.缓缓蹲在工事内.慢慢调整机枪标尺.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架设在鬼子汽车前的重机枪抢先下了手.子弹打在桥面上.火星飞溅.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赵小栓不客气的还以颜色.轻机枪子弹打中了最前面一辆汽车的驾驶室.将里边的鬼子司机头颅打了个粉碎.
失去控制的汽车歪歪斜斜向前冲出几十米远.一头扎进了河道当中.趁着小鬼子忙着跳车救人的时候.张松龄先带领游击队员从桥头附近分散开.以免成为鬼子重机枪和掷弹筒的目标.然后跳下白马.快速冲进工事里.“要留也是我留下断后.炸桥的计划是我提出來的.我的错.我自己负责.”
“不是任何人的错.”赵小栓一把将张松龄推开.继续朝着小鬼子点射.“即便事先准备充足.你也炸不掉这座桥.再说.方圆几百里的人都指望它过河呢.咱们游击队也不能炸它.走吧.你的命是吕队他们拿自己的命换回來的.沒资格自己做决定..”
张松龄被说得满脸通红.血从心脏里一直涌到了脑门子上.正准备开口再驳斥几句.赵天龙已经冲了过來.一把抓住赵小栓的胳膊.“把机枪给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今天即便是红队亲自在这儿.也轮不到你來断后.论枪法.论刀术.还是论骑术.你哪样能跟我跟胖子两个比.赶紧给我站起來滚蛋.再不滚.我拿大耳刮子抽你.”
“哥.这是规矩.”赵小栓将机枪推给自己的副射手.转过头.用力将赵天龙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一点点往下拉扯.“这是规矩.你加入游击队的时间短.还不知道.”
“什么狗屁规矩.我是你哥.我说得算.”赵天龙又一次沒管周围有多少人在听着.扯开嗓子大声抗议.
“我是**员.”赵小栓的声音很低.听在赵天龙和张松龄的耳朵里.却宛若惊雷.
“我是**员.有三年正式党龄的**员.你和胖子都不是.”赵小栓镇定的说着.目光看着自家哥哥的眼睛.沒有半点局促和紧张.
“你说什么.”赵天龙被惊雷轰得脑袋有点不够用.握在赵小栓胳膊上的手无意间失去了力道.
趁着这个机会.赵小栓在自己的怀里掏了掏.拿出一个带着体温的本子.依稀是红色.已经很淡了.淡得几乎看不出來.但上面一个淡黄色的镰刀斧头.却清晰夺目.
“我是**员.他们几个.也是.”赵小栓用跟家长汇报的语气.强调一个事实.“而你和胖子.目前还不是.所以.留下断后的理应是我们.”
“我们都是党员.”其他几名主动留下断后的士兵.也从怀里摸出一个带着体温的小本子.骄傲地亮在身前.
太阳终于穿过云层.投下万道霞光.霎那间.那把交叉子在一起的镰刀斧头被照得如钻石般璀璨.灼伤了张松龄和赵天龙两人的眼睛.
第四卷 尾声
那种发自心底的rela辣感觉.直到几十年之后回忆起來.依旧令张松龄无法平静.站在早已沒有了半点水迹的流花河故道旁.他竟然再也找不到记忆中那座石桥的影子.只看到一座钢筋水泥大桥被超载的运煤车压得颤颤巍巍.仿佛已经在河道上俯卧了数千年一般.随时都可能垮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