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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对那份叫合同的东西至今不是很明白,但老赵知道从那天开始他不再跟随主人的姓,他姓赵,堂堂正正的排在百家姓第一位的赵。合同上规定他每天应该干的工作和应该拿的工钱,干得不好武安国只能扣他不高于每月一成的工钱或把他辞退,但是谁也不能打他,骂他。对工钱不满意他还可以辞职,即使就在武安国家门口谋生,也没人能当他是逃奴。
那一夜,平时干完活倒下就会打呼噜的老赵平生第一失眠了,第二天一大早,他精神抖擞的爬起来刷洗刘凌心爱的挽马。见了人,他的腰总是挺得直直的。
这个院子里从此多出了很多笑声,那是自由的欢笑。武安国和刘凌的这份举动像在湖面上泛起的涟漪般在贵族中间传开,有人早已见怪不怪,反正这对夫妻举止本来就是另类;有人大声叫好,还跟着仿效;还有人不住摇头,这,不是乱了尊卑了吗?皇上也不好好管管!朱元璋是第一个得到这个消息的,锦衣卫安插在武家仆人中间线人尽职尽责地把观察到的一切描述了出来。看着那份替武安国说尽好话的报告,朱元璋忍不住连连摇头,“朕怎么管呢,他散自己的家人,关别人什么事。小子,真有你的,‘王莽谦恭下士时’也没到这个份上”!
马车渐渐驶上码头,老赵把速度放得更慢,在大大小小的船只中间,泊在栈桥尽头的一条新式商船分外扎眼。那船是江海两用船,比前些日子大家见过的星级战舰略小些,船体略宽,三根主桅也稍矮了一点儿,在行家眼里这意味着速度可能会稍慢,但更抗得住风浪。船上的水手在一个独臂人的指挥下忙碌地冒雨整理着帆片和货物,“麻利点儿,把这箱子货物放底仓去。把这几片湿帆放水炉子上烘烘,小心别起了火。唉,老鲨鱼,叫你手下的小心伺候着帆啊,一片帆一片风,这五十多片帆哪片坏了咱也走不动道”。
武安国扶着刘凌走下马车,看着邵云飞那指挥若定的样子会心的笑了。这个小邵,做惯乞儿懒做官,说是回家了,却还在船上混。也没错,这种人本来就是海的儿子,以船为家。
“邵将军,好威风啊”,武安国扯着嗓子喊道。
听见有人喊自己,邵云飞转过头,从船头被雨布蒙住的落脚物上面一跃而下,喊人放下木梯,飞快地跑了下来,边跑边冲船长室里喊道:“小冯,小疯子,别摆弄你那破器械了,武侯来了”。
“什么,谁来了”,船舱门砰地被踢来,一个英俊少年捧着一堆废铜烂铁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