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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仔细思考谢征和俞浅浅的话,心底突然升起几丝怪异的感觉。
俞浅浅说军中要征多少粮,只有那些当官的才清楚,但言正当时说那番话,好像是清楚官府要征多少粮一般?
其次俞浅浅担心蓟州府官员为了打仗,不会管底下百姓的死活,而言正却十分笃定蓟州府那边不敢把百姓逼到这份上。
是因为俞浅浅经商多年、凡事考虑得更周到,而言正阅历比不上俞浅浅才对官府抱有这么高的期待么?
结合眼前的事实,言正说的似乎又是对的,蓟州府那边要求征的粮,并没有县令收的这么多。
她拧眉思索着这些,纠结得眉毛都快打架了。
俞浅浅瞧见了,以为她是在烦扰指认县令的事,宽慰道:“长玉妹子你别替我急,溢香楼的事我自己慢慢想法子。”
就县令这借着发羊角风死去的老翁给溢香楼泼脏水的架势,分明是想把俞浅浅弄到狱里去蹲着。
樊长玉抿唇道:“那何师爷是县令的狗腿子,雇人给你泼脏水也是何师爷干的,我觉着那何师爷八成知道蓟州府那边真正要征的军粮是多少,要不咱们从何师爷下手?”
俞浅浅困惑道:“怎么做?”
樊长玉说:“一棍子敲晕他,套上麻袋拖回楼里逼问,你觉得怎么样?”
俞浅浅看着眼前一脸老实娇俏的姑娘,有点难以置信这话竟然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想到她刚才就用这样的法子帮她对付了几个泼皮混混,心底微妙的惊愕才少了几分。
她仔细思量一番,点头道:“罢了,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她看向樊长玉:“不过此事你别插手,我雇人去做便是,县令这会儿收刮钱财的大头是清平县的富商们,若是东窗事发查到你头上,还得牵连上你夫婿和你妹妹。”
樊长玉一句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又因为俞浅浅后半句给咽了回去。
她一个人的确是天不怕地不怕,可一旦扯上长宁,她就不敢肆意妄为了。
她若出了什么事,长宁在这世上就无依无靠了。
还有言正,言正马上就要走了,也不能因为她摊上这样的官司。
樊长玉最终只能道:“那掌柜的,还有什么事是我能帮上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