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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墙外樊大夫妻俩被兜头淋成了个落汤鸡,冻得直打哆嗦,怕被发现却又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直到院子里的脚步声走远了,樊大才一边哆嗦一边“呸呸”吐出不小心吃进嘴里的水,皱着个脸问:“那死丫头泼的什么水?这是股啥味啊?”
刘氏用袖子抹下满脸的水渍闻了闻:“一股子血腥味儿,还有股汗味儿。”
夫妻俩一愣,随即更用力地“呸呸”吐起来,“去他娘的,那不就是他们的洗澡水吗!”
湿透的袄衣叫寒风一吹,更是冷得浸骨头,冻得他们牙齿都打颤。
这夜墙根儿是没听着,回去后樊大夫妻俩染上风寒重症,病得数日下不得床且不提。
樊长玉怕再生什么变故,思量再三,还是去新房打了个地铺睡,谢征对此并未多说什么。
樊长玉入眠很快,谢征尚还在闭目养神时,她呼吸声已绵长。
民间的习俗,大婚当晚的喜烛得燃上一整夜,为了做给外人看,樊长玉也就没熄烛火。
一直徐徐燃烧着的喜烛忽而炸了一下烛芯,发出一声轻响时,谢征才微微侧过头往地铺上看去。
三尺暖光铺地,那女子整个人蜷缩在几床厚被中,乌发披了满枕,脸上的肌肤在昏黄烛光下呈现出暖玉一般的色泽。
谢征收回目光,轻瞌上了眸子。
她醒着时,带着一身市井的粗鄙气,再好的容貌都能叫人忽略了去。
睡着了倒是还可一看。
意识到自己在想她好不好看的问题,谢征突然睁开眼,眉头狠狠皱起。
她容貌是美是丑,与他何干?
只待伤好些,他便能离开此地,今后同这女子还会不会有交集都难说。
他打住思绪侧过身,面朝床里,重新合上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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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长玉有自己的作息习惯,到点便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