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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合该阮家主与唐疯子时运不济,自打出武陵坡,向东北齐陵境内而去后,似乎便没遇上什么好事。先是叫连天暴雪堵在林中,好容易挨过残冬,过了阵安生日子,再过古国旧址的时节,正巧便与这帮正值开春外出掳掠的马贼撞个正着。
唐不枫的性子,自然是刚直,休说那伙马贼本就想拿这两人祭刀,光冲着马贼的恶名声,自然不愿躲闪,再者就算是顾及阮秋白安危,不该净做些惹是生非的事端,可那伙马贼已经是流露出杀意,再躲也是无用,索性提刀杀入阵中,出刀二三式,斩下四五颗头来,才带着阮家主潇洒离去。
可这伙在古国旧址处流窜多年的马贼,根底何其雄厚,既然在唐不枫手底下吃了大亏,定是要将场子找补回来。
一向是自个儿一伙人打家劫舍,哪里有叫人当面斩杀好些弟兄,却不敢应对的理,故而掉头便点起二三百号人马,便直直朝两人方向截去。
唐不枫阮秋白两人虽说是身手高明,可也架不住百来位出手狠辣,且极通古国旧址地形的马贼围追堵截,更不消说当中还有一撮贼人身背箭羽,射艺精湛,左冲右突之下,竟是被困在这处旧年古国遗址的地界,难以突出围来;连唐不枫的高巧身手,亦是被马贼之中弓马娴熟者得手三五回,肩头腰间,多出数块血污。
听闻唐不枫如此言语,阮秋白也是没辙,随这名年轻刀客出漠城以来,甭管身处何等境遇,前者总是能不以为然地调戏两句,要么是问何日圆房,要么便是掏出壶酒水,嬉笑道夫人要不要饮个交杯,欢脱得很。
却没想到眼下这等生死攸关的时节,唐不枫却依旧是一副无赖模样,甚至比平日还尚有过之。
阮秋白接过水囊,轻轻抿了口道,“唐少侠,大敌当前,少说两句,想来也憋不死。”
唐不枫耸肩,“憋不死是必然憋不死,只不过要说是大敌当前,还是过于言重了;当初我一人闯山的时节,比如今的境遇可谓是更险几分,那等险境我都过了,怎能在阴沟里翻了船?”兴许是耸肩扯动了肩头伤势,年轻刀客皱了皱眉,将嘴抿紧,不再言语,只是侧过头来,将脑袋枕在女子肩上,缓缓合眼。
“让相公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