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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斧出罢,老樵夫拾掇拾掇柴刀斧头,缓缓起身,绕过那块被齐齐断去,足有五六丈见方的虎头石,再斜着往东看了一眼,撇嘴道,“凭借那件至宝测算出南公山那小子的深浅,不难,可真身不出,便想凭这几个四境上下的货色来搅稀泥,到底是有些看不起人。老道心细如发,怎能放那南公山的小子生死由命?虽不晓得吴小子如何得罪了弥门中人,不过既然爷爷出世,万千因果,扛也扛得,破也破得。”
“只可惜黄土川中,再无虎头山。”老樵夫收起微讽面皮,又用苍老指头蹭了蹭斧锋,摇头晃脑:“江湖上一向剑客多,果然有道理,光飞剑这门唬人的能耐,使起来就平白多出七八截风流倜傥,真不错。”
随后大步流星,往颐章方向而去。
虽说无马,信马由缰。
一柄斧头与柴刀,江湖千里不留行,仅此而已。
黄沙道,自是千里罡风。
刀客斜靠在土墙根下,正朝一旁女子递过去半囊水,舔舔自个儿干涸唇角,低声道,“我这清水还剩下一囊多,喝两口润润喉咙,待到风沙散去,还得同人死拼,若是待会因为口渴力竭,咱俩就得死在这破地界。”
“娃还没生,亏得很。”
风沙当中,马蹄乱踏,且有呼喝声响,不消去说,便知外头乃是伙在齐陵西南打家劫舍,专好烧杀掳掠的马贼,如今被风沙所阻,才令墙根下两人有片刻喘息的功夫。
可即便是眼下这山穷水尽的节骨眼上,唐不枫仍旧不忘占占女子的口头便宜,一张面皮笑得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