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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赦刺杀清源王……。许夫人摇头,不会不会。不过,用得好可以出去。
第二天,许夫人也是水米不进。第二天晚上,闻大人让人提审许夫人。
前两天没有审问她,是闻大人一个是让人在许夫人家里搜索设伏,并把许夫人的家人全下了狱,试图先找出来证据。毕竟,这是皇后的女官。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闻大人要听听皇后是如何举动。牵扯到宫闱,总是要小心。
伍老大人虽然倒台,伍家的人还有不少在朝中。伍家的面子,闻大人总是要留一些。他这两天先回皇上的,就是审问许夫人的家人。
晾一晾许夫人,也是审问中会用到的手段。年青的女子不知道身在何处,让她恐惧上几天,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许夫人滴水不进,闻大人怕她出事,听到后第二天就来过堂。
大堂上火盆熊熊,诸般刑具夹棍,鞭子,拶子等摆在许夫人面前,闻大人只问了一句话:“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多省事的一句话。要是犯人抵赖,再喊冤枉不迟。要是犯人已经醒悟,这就可以回话。
许夫人也只说了一句话:“霍山王府的江阳郡主,她知道此事。”这位夫人也极其的聪明,只说了这么一句,闻大人沉默不语。
火盆烈烈的燃烧着,刑具在火光中闪着光泽。这不是全新的刑具,有些上面可疑斑点不少,看上去疑心血斑。
强忍恶心的许夫人说过江阳郡主后,紧紧闭上嘴。这在公堂上是有名堂的,叫“老子不开口,神仙难下手”。
许夫人的入幕之宾也有刑部的人,是酒宴的时候和人说过这句话,说犯人难缠不开口没法子定罪。许夫人在这种时候,想到了这句话。
“带下去。”闻大人不再往下问。江阳郡主牵扯到霍山王府,霍山王府刺杀清源王,那是谋逆!
这案子在闻大人预想中是复杂的,现在,果然复杂起来。
霍山王府要有谋逆之心,而江阳王还在拼命不顾自己的攀扯安平王不放。安平王,现在是朝中出名的能打仗的人。扳倒安平王,谋逆的人最得利。
闻大人出来后,就直奔宫中,去面圣了。皇帝面色阴沉让把许夫人亲自带来,闻大人急忙出宫去带人。
他进宫出宫都是快马,不敢耽误这要紧的大案子。只在这大半个时辰之间,许夫人暴毙了。
她死了,死于中毒,毒从哪里来,没有人知道。
刑部里又开始审人,开始审问关押许夫人的人,就是闻大人自己,也是揣着小心……
冬天已至,离过年只有半个月的时候,赵吉给赵赦送来消息:“皇上下旨,解除了霍山王麾下两名将军在京里的职务。”
赵赦轻轻地吐出来一口气,这两名将军,是京门的。皇上这样做,说明自己的计策成功。对于许夫人之死,赵赦不觉得可惜,他也不觉得自己风流有错。
官场诡谲,宫中诡谲,不是你不风流,就无事的。
赵赦也不恨许夫人和江阳郡主勾结,人为自己,都是有理由的。许夫人那句著名的话:“王爷随妾躲避。”赵赦也知道,不过他也不内疚,因为他出去时是风流名声,从来没有以爱恋入狂来示人。
赵赦生得英俊,身份高贵,又出手阔绰,这全是京中贵公子们与生俱来的派头儿。他不用下药,也不用权势珠宝利诱就有人来,所以许夫人之死,赵赦才不难过。
本来大家,就是玩乐过各自散去。夫人们动自己更深的心思是她自己的事情,不过赵赦,是不答应的。
他只是吩咐赵吉:“去大相国寺让人作个无名法事,超度一下冤魂。”许夫人无声无息死在狱中,就是尸首也没有人见到。
死在官场中的人不仅她一个,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赵赦对于此事的评价,就是自己处处要小心,时时要小心。
他这么想想就完了。
看天近半下午快要用晚饭,心里松快不少的赵赦进来看母亲。丫头们往里面传话:“王爷来了。”再高打起门帘来,里面嘻嘻、哈哈、格格,哗啦的响声扑面而来。
赵赦露出笑容进来,见真姐儿在地上爬。真姐儿地上爬,是因为佑哥儿也在地上爬。地上从来是水磨的地面光可作镜,母子两个人不会弄脏衣服,就是实在不雅。
旁边放着小碗小盘子小盏,真姐儿坐在地上对佑哥儿道:“父亲回来了,宝贝儿应该怎么做?”赵佑挪动着肥胖的小屁股站起来,从地上拿起一个小碗送到赵赦腿旁,眼睛是黑亮有彩,嘴里道:“吃,父亲吃。”
“哈,这是佑哥儿给表哥做的好吃的。”真姐儿在旁边解释,人还在地上坐着。
赵赦对着儿子低头看看,再对着真姐儿低头看看,把脸慢慢板起来。真姐儿这才恍然大悟,一骨碌爬起来,双手拍着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赶快行礼笑逐颜开:“表哥回来了。”下一句还是:“佑哥儿做好吃的,也给表哥留了一份。”
当没听到的赵赦对榻上坐着笑的赵老夫人道:“母亲,”就要过去行礼时,才看到自己衣角被佑哥儿扯在手里。
从赵赦回来,佑哥儿小屁股上和母亲一样可怜,三、五天里要挨一次巴掌。在赵赦看来,儿子大了,可以打一打了。而且挨过以后,快成家里小霸王的佑哥儿明显就好许多。
还记得这巴掌的佑哥儿此时对着父亲格外讨好,和母亲下午扮家家做的好吃的,母亲喜欢,祖母也喜欢,祖父也喜欢,给父亲一份,也应该喜欢。
他无比卖力无比讨好,举高手中的小玉碗,笑逐颜开道:“父亲吃。”
赵老夫人笑呵呵:“佑哥儿和真姐儿玩了一下午,你不要拂了他的心才是。”
小小玉碗里,摆放的一块碎点心。这点心还可以看出来原本是白色的,现在是灰不出溜的颜色,中间偶尔也可以见到有一块白。不过这偶然的一块白,太可怜太小。所以这点心,只能说它现在是灰色的。
赵赦对母亲陪笑:“这点心还能吃吗?”真姐儿忙道:“我来吃。”得不到回应的赵佑也举累了,把小碗往母亲手里一塞。在她面前一屁股坐下,咧着嘴嘿嘿:“母亲吃。”
这块灰不出溜的点心,到了真姐儿肚子里。赵老夫人笑容满面也道:“我也看到脏了,你不应该吃才是。”
经赵赦提醒过,赵老夫人才看到。真姐儿却道:“这是我掰碎的呢。”赵老夫人失笑一下,赵赦用脚踢踢真姐儿小屁股:“手给我看看。”
真姐儿伸出手,白玉似的手掌上有灰。在再干净的地上爬,也肯定会有灰。佑哥儿以为又是玩,也伸出自己的小肥手给父亲看,那手上,也有灰。
这带着灰的小肥手又往一块碎点心上过去,真姐儿把这只灰灰的小胖手扯住,笑眯眯哄着赵佑出去:“咱们去洗手,再来和祖母用饭。”
把赵佑哄出来,赶快让人打水消灭罪证。
赵赦在房里对赵老夫人道:“真姐儿太淘气,儿子是男孩子,玩这些全是女孩子的玩艺儿。”这时才认真看地上,一看之下赵赦脸色又不好了。有一个周鼎是青铜所制,这是一件古董,也是赵赦比较喜欢放在房里多宝阁的。
现在也在这里,貌似拿这鼎当成玩乐中的煮锅。
等真姐儿进来,赵赦指着那不大的周鼎问真姐儿:“这是什么?”真姐儿赶快陪笑,再喊花开:“快送回去。”
“我问你这是什么?”赵赦还是不放过,真姐儿笑靥如花:“鼎是锅啊,我们煮饭,需要一口锅。”
洗干净手的赵佑拍打着两只小胖手,咧开嘴接上母亲的话:“煮点心给祖母吃,要锅。”赵老夫人喜不自胜:“我的儿,给祖母吃的。”
见赵赦面色更黑,赵老夫人道:“他还小,不过是玩一玩,这有什么,等他大了拉得弓骑得马,你再慢慢教不迟。”
“母亲,从小就看大,从现在就开始可以教了。”赵赦觉得今天必须把话先同母亲说清楚,他一时失言说了一句:“佑哥儿聪明呢,不能让真姐儿教坏了。”
真姐儿嘟嘴,小时候玩过家家,她认识的男生女生都这样过。嘟嘴过对着自己威严的古代丈夫,只能再笑容满面,还要恭维他:“表哥说得真对。”
佑哥儿,本来就是聪明的。
难得听到赵赦夸一句的赵老夫人和真姐儿一起喜不自禁,赵老夫人把儿子一切话全忽略过,只道:“可不是,他聪明得很,和你小时候一个样。”真姐儿是欢天喜地:“我教他三字经呢,很会背。宝贝儿,”把赵佑抱着送到赵赦面前去:“背一个给父亲听听。”
赵佑对父亲的黑脸不喜欢,正在闹脾气,很有骨气地把脸往旁边一侧,那神气在说,心情不爽,不高兴背!
做母亲的很会给儿子圆转过来,笑眯眯道:“我们饿了,吃过晚饭就很会很会背了。”赵佑口水滴了一丝下来,也道:“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