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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且又过去了十个小时。
安格尔将天花板也敲了个遍,依旧没有任何的收获。
这让安格尔一度怀疑,肖克的日记兴许并不在地窖,而是在外面?又或者说,当前他们所在的地窖环境很特殊?
安格尔并不认为他或者路易吉,有“事故”体质,去到哪哪就出意外。
但现实的情况,又好像在打他的脸。
如果不是事故体质,为何其他人轻易就能找到日记,到了他们这,反而就难了呢?
而且,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肖克的日记就算不放在显眼的位置,也会放在有标志性的地方,仿佛日记的存在价值,就是为了让进来的人看到。
可这个地窖,既没有显眼的位置,也没有标志性的地方,日记能藏哪?
安格尔思忖着时,路易吉那边再次演绎到了“教士于火焰中弹奏告罪曲”的一幕,庄严又肃穆、神圣又颓靡、热烈又绝望……所有被压制的感情,在这一刻全部释放出来。
尤其是,这绝境时的告罪曲,放在这封闭的地窖中演奏,余响不断的回荡,就像是教士依依不舍的在对这罪恶的世界做最后的告别。
明明热爱生活,忠诚神明,最后却化为黑羊恶魔,于火焰中化为飞灰。
荒谬且无奈。
就算安格尔不知道《黑羊告罪曲》的背景故事,听到这里时,也忍不住受到感染;更何况,他本身就了解背后的故事,更受震撼。
不过,这种震撼并没有持续多久。
并不是说路易吉的演绎不好,而是路易吉在演绎完最后一章后,又重头开始了弹奏;这首曲子开头的情绪和结尾的情绪,是截然不同,突然从苦大仇深的绝境变为阳春白雪的光景,代入感自然就消减了不少。
虽然有些遗憾,没有能得到完美的余韵享受,但安格尔也很快释然,准备继续思考日记之事。
不过,就在安格尔转头的时候,他的目光突然定住了。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其实,这个地窖还有一个很特殊的位置,他并没有寻找。
之所以说“特殊”,是因为这个位置是整个地窖的正中心。像这样宽敞又空无一物的地窖,人们的目光其实自然而然的就会往正中心靠。
所以,这个地窖真正最特殊最显眼的位置,是地窖的中心。
而偏偏,地窖的中心位置安格尔并没有寻找。
原因是……路易吉就坐在地窖中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