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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想是公务繁忙吧。”管迪低着头,声音含糊。
公孙琴又点点头:“是了。他是挺忙的。你子龙叔叔也没有来,想来是和他一道呢。”
管迪笑着应和:“对。母亲说的极是。”
一旁的宝儿见此实在看不下去,她很冲动地一步向前,挡在公孙琴面前。可是张张嘴,却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管迪瞧着她,对她微微摇头,宝儿装作没看到。扭身对公孙琴说:“娘,爹爹来不了,咱们回去肯定错过吉时。要不,我跟夫君就在这里对着北边拜上三拜,权作对父亲作拜吧。”
公孙琴愣了愣,随即绽开一个笑容,拍着宝儿的手说:“这点子好,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是宝儿聪慧。迪儿,我看宝儿说的对。你父亲不来,你跟宝儿就对着北边拜一拜,全作拜他了吧。”
管迪抿抿唇,手下紧紧握着宝儿,声音缓缓地答复自己母亲:“好。我们对北方拜父亲。”
公孙琴瞬间就笑开了颜,接过管迪手里的衣服,站在北边,带着满足而依赖的笑意,仿佛她身边就站着管休一样接受着儿子和新妇的叩拜。对于这叩拜是否合理,是否会招人诟病,甚至宾客是否会质疑,她都不甚在乎。或许,在她看来,这个家,有丈夫,儿子,儿媳,就算完整了,就算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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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迪成亲的第三天,随宝儿一道回门。在拜见过长辈后,管迪跟蔡斌蔡平提起了投许都事。
蔡平当时低下头,蔡斌则目露复杂地看了看他,最终长叹一声,什么也没说,起身出门了。
“你若是想去便去吧。只是要记得活着回来。你母亲这样的情形有一个就够了。你不能让她没了夫君,再没了儿子。那会要她的命。”待蔡斌出去后,蔡平如是说。
“还有,宝儿还年轻,我不想让宝儿做第二个她。你若是身有不测,我会命宝儿改嫁。”
管迪低着头,袖子里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对蔡平这话,他什么花里胡哨的保证也没说。只是在良久以后拱起手,对蔡平道了句:“谢岳父大人成全。”
蔡平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心底不禁又生感慨:像,真像!连这举止都像他父亲。看着温润,实则执拗,认准了的事,便是千人阻挠,也一定全力以赴。他怎么就认识这么一对父子了呢?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蔡平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管迪自然也不知道。
他只是在回去之后把决定又告诉了宝儿一遍。宝儿僵着身子,开始一言不发地给他收拾行李。公孙琴则在一边细心地指点吩咐:她有过这种经历,甚至在梦里曾经无数次的回放过这种经历,对于参军行军要带的东西,早已经烂熟于心。
那天晚上,宝儿在榻上妩媚热情,仿佛妖物一样缠着管迪。管迪动作温存耐心,像是在朝圣一般,轻柔虔诚地吻过宝儿的每一寸肌肤,抚过她的每一寸纹理。
云散雨歇时,宝儿靠在管迪怀里,似睡非睡,一语不发。好一会儿,她才忽然执起管迪左手,对着管迪左腕狠狠咬了下去。管迪猛抽了一口冷气,咬着牙,一声不吭,忍妻子下口。
等到宝儿尝到自己口中的血腥味儿了,她才轻轻张口,放开管迪。
“这是我做的记号。你是我的,便只能是我的!就是阎王爷也不能把你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