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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徐盛带着一家子老人找上门说这个叫章泽的学生偷走了他的电脑和手机等价值好几万的贵重物品时,他还是着实吓了一跳的。大学里失窃的案件并不少,很多时候也多是内贼作案,但这一次的案件涉及金额却是绝无仅有的大笔。
偷窃作案,夜不归宿,他原本以为这个叫章泽的人会是个不修边幅的小混混,亦或者是个尖嘴猴腮面相不善的穷酸人,可现在一碰面他心中就起了疑惑。章泽身上有着优渥生活浸润出的贵气,眉宇之间也绝看不出生活辛苦的痕迹,这种自然而然散发出的气质是不可能作伪的,他并不觉得这样一个清透玲珑的人会去龌龊地偷盗。
可看他进来时徐盛一家脸上的表情也不似作伪,林城有些迷惑了,难道这真的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章泽见这个姓林的男人一直在打量自己,目光中有一种让他不太喜欢的审视意味,不由皱起眉头沉声寻问:“林教授让刘老师带我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林城眉头一跳,回过神来,不露痕迹地扯起一个微笑:“章同学,请坐。”
章泽不解地就近坐下,视线扫过屋里的一堆人,落在徐盛的身上。徐盛的笑容有些扭曲,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快意。
林城问:“章同学不用担心,今天请你来只是为了了解一下情况。你昨天下午到晚上的这段时间在什么地方?”
章泽皱起眉头,这种含糊其辞的试探是什么意思?他语气也不善起来:“昨天下午我在朝外大街,晚上去了东颐小区。林教授,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不用这样旁敲侧击,直接告诉我可以吗?”
林城打量他的神情不似作伪,心中更加困惑真相。然而不待他开口说话,跟徐盛同来的一群老人中就有人嗤笑了一声:“朝外大街?你是得在那里,那地方新开个电子城,你在里头玩地开心吧?”
章泽看向声源,见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莫名其妙的想法更甚:“我干嘛要在电子城?”
那老头瞥他一眼,咧着嘴阴阳怪气地笑了笑,用跟徐盛如出一辙的腔调说:“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
与他一群的老人顿时找到了主心骨似的,你一句我一句乱七八糟地声讨起来,章泽听了半晌才勉强发现到不对劲,顿时站起身来:“你们什么意思?谁偷了你们的电脑和手机?”
刚才说话那个老人一拍桌子,唾沫喷出好几米远:“谁偷的谁心里清楚!我告诉你!小盛的电脑是我们去香港帮他带回来的东芝,两万多!他的手机也要一万多块,加上卡里的钱,总共三万多块钱!认不认你自己掂量好了,等到报了警,我们有能耐让你蹲几年班房。好好的小年轻不学好偏要做贼,偷到我们头上来了!?”
章泽气的心中郁结,厉声呵斥:“嘴巴放干净点!用一台破电脑一个破手机忘了自己姓什么了?老子堂堂正正做人,谁稀罕你们那点玩意?风大别闪了舌头!”
徐盛忽然站了起来,阴沉沉地盯着章泽笑了:“不是你还有谁?我们寝室里除了宿管他们只有咱们四个有钥匙,昨天下午陈元在操场和人打篮球,华茂松在图书馆里看书,都有不在场证明,我回了寝室之后他们才回来的,一整个晚上又没有出学校,怎么可能是他们偷的?可你昨天却一个下午都不见人影,谁知道你在校外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章泽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我偷了你的电脑和手机?忘了告诉你,我也是和别人呆在一起的。”
徐盛移开视线:“谁知道你说真的假的?拉一堆七大姑八大姨过来证明你的青白,让我信?”
他说完这话快意地吁了口气,看着章泽青白的脸色,心中的愉悦满足到简直无从纾解。他看不上章泽很久了,一个外地人,成天傲地跟什么似的,这个年代的人了,连个BP机都没有,还捡来自家姐姐用剩下的二手货,穷酸气简直翻了天。偏偏这家伙太懂装模作样了,成天披着潇洒的外皮骗人,把身边人都哄骗地团团转,还以为他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呢。呸!也就是运气好老天赏了块皮,没那个能耐,装什么大尾巴狼?
这些时间接触下来,他发觉章泽极少在课余用钱,平常买水什么的,基本上也都挑最便宜的矿泉水。有几次在食堂碰上打饭,他几番暗示章泽也没帮他把他的那份一起刷卡,还有在图书馆的时候,要花钱的书他基本不外借,平常借出去的都是不要钱的普通书,那些要花费的,他宁愿多朝图书馆跑几趟看完也不愿意掏口袋。种种寒酸举止让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综合各种现象来看,章泽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穷鬼!
不过也对,家里离了婚,独居的女人要带着一儿一女,还要供他们上学,一个个体户赚的再多肯定也不富裕。徐盛气不过,这不就是个穷二代吗?装高富帅装的跟真的似的,事事压他的风头。上一回一群人合伙坑了他一把,徐盛是想要报复的,可他家也不见得显赫到哪儿去,陈元和华茂松背景看上去都不好惹,他心中憋着的那股气只好朝着章泽发泄出来了。
他们坑了自己两千块,自己必然要十倍百倍地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