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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乱行劳役。本来官府只在冬春两季农闲时才能役使民壮,缙云县令却反其道而行之,越是农忙时,越是派发劳役,致使农民无暇耕作。
三是不课农桑,尽毁良田。在良田中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四是好大喜功,僭越祖制。在良田之内大兴土木也就罢了,偏偏修筑的道路比神都的承天门大街还要宽。
四条罪状,层层递进。周瑰最后还撇开了他的领导责任,说是缙云县令是两位宰相举荐的,恃宠而骄,根本不接受上司的管理。所以只好上奏圣上,麻烦她老人家来管一管。
“朕记得是高公公去台州传的圣旨罢,这个陈秦到底如何一个人?”皇帝蹙了蹙眉,冷不丁地问起高延福来。
高延福虽然没有看到奏章,既然圣上发问,以及发问的神态,自然不难明白,这个愣头青县令,肯怕是要躺着中枪了。
高延福躬身道:“启禀圣上,老奴与陈县令不过是略略交谈了几句,倒是看不出什么来,只知晓其年纪颇轻,尚不及弱冠之年。”
皇帝未置可否,全国如长史、县令、县丞一类的官儿多如牛毛,要是个个放在心上,还不得把皇帝累死?但这位则天皇帝是个心里藏不了事的主,凡事皆想过问,事必躬亲,幸赖处置果断,雷厉风行,又加上古稀之年,依然精力旺盛。
皇帝忍了几忍,终于忍不住了,道:“把梁王叫来吧——罢了,狄侍郎也一起吧。”
“是,老奴遵旨。”高公公躬着身,倒退了出去。
皇帝是个完美主义者,缙云屁股大的一块地盘,她也断然不会让它荒废。
皇上丢了奏折,将身子躺得更舒服了一点,眼睛轻轻阖了,脸上虽有一丝的惬意,有上位者的志得意满,却又有一丝的疲怠。
单膝着地的年轻男子,将皇上的脚踝握在手中,更加用心地推拿抚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