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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又算是飞来之福,他原还想东西找不到,无凭无据的总不好到镇守使署去攀亲带故,眼下东西既是已经到了镇守使署。他竟有了现成的借口去登门拜访了。
以前他也来过镇守使署,不过那次是为了给镇守使家的小公子办满月酒,且他以往身份地位皆是下品,提为财政部次长也不过这半年多的功夫。倒还不够资格同镇守使把酒言欢。但这一回不一样了,这一回因谢雅娴之故,他再看镇守使夫妇,倒有些亲近的态度来。
设若谢雅娴不死,他如今该叫仲清和谭汝霖为姐姐姐夫的——哦。不,即使谢雅娴死了,他依然可以称呼仲清和谭汝霖为姐姐姐夫的。
毕竟,谢雅娴生前是他的妻,而他为了谢雅娴,至今还未娶呢。
光是这么想一想,陆建豪都觉得此番自己实在是胜券在握,底气十足,缓一缓口气便道:“打扰了,镇守使。太太,陆某此番来不为别个,只为昨儿舍妹无意当掉了家中至宝,闻听是贵府买了去,所以心急难耐,一早就赶来想给二位陪个不是,不拘二位花了多少钱陆某都愿意出,只盼二位能将舍妹典当之物还给在下,在下便感恩不尽了。”
“你妹妹的典当之物?”谭汝霖嘴里嘟囔,他不知道仲清给季元买东西的事。自然也就不知道买回来的东西里掺杂了些什么。但看陆建豪有名有姓的找到家里来,想必是真的有东西卖到了这里,便问仲清道,“咱们家最近都买什么了?”
他这话正问到仲清的心事。原本她就因怀表的事而对陆建裙心存疑虑,这会子眼看陆建豪急慌慌的找来,必然是与那怀表有关系的。只不过,她是个极精明的女子,深谙自己家族的举重若轻,并不愿被有心人攀附。故此只佯装不知的样子,笑道:“不过是让侯升给季元买了些小玩意,一秃噜的都叫母亲带回旧京去了,我也没看仔细,哪里知道买些什么了呢。倒是陆次长说的典当之物让我好奇,不知令妹典当的是什么?”
“是我太太的锦匣,据说匣中装着一只画珐琅的怀表,那表看着是陈年旧物,或许并没什么稀奇处,但于我而言,却是我太太留给我的一个念想。夫人……夫人不嫌麻烦的话,还请往旧京去封信问一问,是否贵府的太太带回去的东西里有一个画珐琅怀表?”
他尽量说的详尽,亦尽量说的情真意切,言语动情处,让仲清都心头陡然一跳。若说前时她还对陆建豪怀有戒心,这会子已然都叫他三言两语打消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