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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阵阵的发起花来。模糊里只看到一团白色的影子冲向自己,扬起了春天般温暖的风,把自己紧紧的包围住。她听到那团白色的影子说不会让她死,听到他说对不起,还听到他说——要送自己回家去。
她闭上眼轻轻地笑,到底还是自己赢了。虽说赢得并不精彩。或者是因为得了回家的准信儿,她一闭上眼困意就排山倒海的涌过来,手掌的痛,手腕的痛,似乎都不那么明显,连沉重的四肢都开始轻柔起来。
像是多日没有休息过一样,她这一觉睡得真是太长了,长到做下的梦都一个接一个的不断。多少次以为是醒着的时候,陡然之间换了另一幕场景,才知依然在梦中。
梦里好像有说话声,但她实在是太疲惫,听都不大愿意听了。后来那说话的声音简直越来越大,吵得她心神难平,她才忍不住嘟囔着问:“是谁?”
似乎是母亲余氏的声音,又似乎是二姐仲清的声音,在她耳边欣喜的唤道:“囡囡,囡囡,是我呀。”
她尽力掀起沉重的眼皮,仰起头,到处是纯净的白,像是雪染的沙漠,无边无垠。天花板是白的,窗帘是白的,墙面是白的,地板是白的,她身上的被子衣服是白的,甚至于母亲和二姐、金丽、姑姑的脸都是白的——白得让她恍惚以为自己在另一个世界里。
宛春低低呻吟一声,迟钝的痛感这会子才慢半拍传过来,听到她的呻吟声,母亲余氏又是一阵泣涕,手里的帕子不停歇的抹着眼泪,还强行忍着来问她道:“孩子,痛得很厉害吗?你且忍一忍,医生已经为你换了药了,过会子就不疼了,你忍一忍好吗......”
她近乎商量的语气里,是止不住的怜惜与慌张,看过的医生都说,这次真的是宛春命大,跳下来的时候脚先着了地,没伤到要害,不过是折了脚踝,修养几日就可。倒是手掌和手腕上的伤,消炎之后还需好好保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