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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春见到晁慕言,当先问了她的情况,闻说也只是胳膊肘擦破了点皮,别的都无大碍,长久提溜儿着的心才放下来。
张景侗见了宛春的面,原就板着的面孔,霎时又冷了三分,盯着她就问道:“我不是叫你站在这里不要动的吗?你可知外头有多危险,稍不注意就丢了性命?”
宛春以为他说的是自己擅做主张进剧院寻人的事,就含笑说道:“消防队的人已经将火熄灭了,里头除了黑一些,倒也没什么可怕的。我若不进去,密斯周她们都还在里面,又怎么会放得下心呢?”
“可不是放不下心!”斜喇里,本是依靠着张曼宜站立的赵纯美,自看到宛春的那刻起就暗生了恼火,不觉撑起身子冷笑了几声。
原来爆炸发生的时候,她和曼宜也正走到楼梯下,恰看到张景侗弃自身安危于不顾,奋命保护宛春的一幕。她自问与张景侗交往的时间不算短,彼此间不能说了解各十分,也可了解的七八分了。张景侗出身将门贵勋之家,又是一国领袖之后,从小便如众星捧月一般的长大,吃喝不愁,衣食不缺,于待人待事上未免养成了三分惫懒的态度,甚少在一件事情上下工夫,更别说是细心照顾人了。可看他方才对待宛春的态度,分明与众人不同,就由不得她不吃醋,惹出满腹的不甘心来,便又道:“别人的命是命,自己的命就不是命了?四小姐,我奉劝你,泥菩萨过江的时候,还是自保要紧呀。不信你问问季三爷,这剧院里头可不是黑了些那么简单,有人铁了心要咱们这里的人的命呢。”
宛春何尝听不出她话里话外的讥讽之意?但是灾难当头,她并没有心情与赵纯美计较,只是听她说的不像作假,就去问张景侗道:“怎么,这爆炸果然来的蹊跷吗?”
张景侗嗓子里哼了一声,眺目望了望,才回答她说:“是有人要给我们旧京政府一个警告罢了,这里说话不方便,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我们先坐车回府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