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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雅娴初为李宛春的时候,都是她整夜整夜的照顾,有时比母亲余氏还要尽力,私心里谢雅娴对她也是除了余氏之外,唯一肯放心的人。
只是这会子夜深,秀儿不好怎样的细打听,怕扰了宛春的休息,只得将她伤着的那只脚抬高了,架在床尾叠起的被子上,自己干脆搬了椅子,就趴在床头眯着了。
宛春一日忙碌下来,又是比赛又是扭伤的,业已疲惫至极,管不了秀儿许多,自己就当先睡熟了。
翌日还是听见了秀儿的惊呼声才醒,昨晚灯光之下明暗斑驳,关于究竟伤的怎样她看不仔细,这会子白昼里再看,那脚腕已经鼓得像蒸出的汤包一般大了。
秀儿急的直嚷嚷:“从哪里弄得伤?都要吓死人了,怪道三少爷叫我仔细看着你。亏你忍得住,连声疼都不说,我只以为是不起眼的小伤呢。”
宛春醒时残留的一点子睡意全叫她嚷嚷没了,幸喜周妈那个耳报神不在,她便赶紧坐起来伸手捂住了秀儿的嘴,嘘声说:“你是要将母亲她们全吵醒么?我这原是自己学艺不精跳舞扭到的,说起来怪让人害臊的,所以你不要大肆宣扬,我自有我的主意。你放心,昨儿已经在柳公馆叫医生看过了,都说不是大毛病,今日那个医生还会与静语一道过来,诊治几日就好了。”
秀儿让她捂住嘴,说不出话,只好嗓子眼里呜呜几句。
说来也巧,今日恰有李岚峰的一个得意门生娶亲,特别邀请了李岚峰去做证婚人,余氏一早起来替他打点好跟着一同去了,就没有来得及过问宛春和季元关于昨日舞会的事情。祖父李承续有自己的小厨房,寻常日子很少同长子一家用膳,竟也没有发现宛春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