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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元面有不甘,他可是夸下了海口说宛春这次一定会夺冠的,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宛春的脚竟然扭了。便蹲下身,隔着皮鞋的外层捏了捏宛春的脚踝,仰头问她道:“这样疼么?”
宛春倒吸口气,季元捏的地方恰是她扭到的地方,不疼才怪。
尽管她的痛呼声轻微的可怜,季元仍是一听即知她所伤不浅,忙对柳秉钧说道:“我记得你们家里有个专用的西医的,他如今人在哪里?快去叫人请他来看一看,是不是伤到筋骨了?”
柳秉钧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赶紧一面喊人来,一面说道:“那个西医住在北海,这会子夜深了,北海通西郊的城门也不知关了没有,只怕未必能请来。”说着,门口的听差已经进屋里来,躬身问道:“少爷,你找我?”
柳秉钧点了点头道:“你去叫门房派车,到北海接一下弗雷德先生,就说我们这里有一位小姐的脚扭伤了,请他来看一看。”
听差忙答应一声出去,立刻安排车子去接弗雷德先生。
舞池里众人因宛春出了这样的事,都不好意思再跳下去,皆是站在那里,面面相觑一眼,观望着舞池中央。乐队也息了声音,架子鼓上的铜锣不能够及时停下,只听咔咔的几声响,晃荡片刻才停下来,更显得屋子里静悄悄的了。
宛春见因为自己一个人倒把舞会耽误下了,深深觉得过意不去,便对季元说道:“不过是无意中扭伤的,想必没有大碍。只是要麻烦三哥,还请你将我扶到那边休息室去,这里留给大家继续跳舞吧。”
季元仍在盯着宛春的脚踝仔细地看,那里已经微微的鼓起,将黑色两截皮鞋面都撑得涨起来,情知是不能够再参赛的了,心头又是担忧又是气闷,一听宛春说及舞会继续的话,无来由就没好气道:“跳什么跳,你已伤成了这样,再跳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宛春心里很清楚季元是为何如此,但她有她的苦衷,不能为了照顾他的想法而心软,此时听着他的抱怨,自己又不好说什么,只得沉默的微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