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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看她回身,倒也显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只不过遮掩的迅疾,刹那就醒过神来对宛春笑了一笑,却向那侍应生笑骂道:“猴崽子,几时学的这般多嘴?这位小姐或许是走累了,借你的地方休息片刻,那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你怎可叫这位小姐起身呢?”
侍应生听他半真半假的训斥,仔细打量一眼宛春的容貌,心里只想发笑。谁都知道京师四大公子是一向爱讨漂亮女郎欢心的,其中又尤以总统府的五少爷为最。
因香山幽静清雅,又有宜江作伴,所以附近学校里的学生无事时总是三五成群的结伴来这里游玩,京师四大公子自然不能放过这等猎艳的好机会,因此惯爱来园子里骑马,这上马石也是专一为他们而设,往常若是有人不仔细坐了或踩了,定叫他们骂个狗血淋头才罢休。
今儿不过是换了一位娇滴滴柔弱弱的小姐,侗五爷就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要是还不明白,这差事也是白混了。于是忙伸手佯装打嘴,自怪自责道:“是我多舌了,只为了五爷要过来玩的开心,竟忘了照顾这位小姐。着实该打!该打!”
“好了,好了。”
来人不由好笑,知他是做个样子,也不去追究,扬声喝住之后,便将手里的缰绳径自甩给了他,自己却将双手互拍了两下,摘去手套,伸了右手到宛春面前道:“鄙姓张,双名景侗,方才惊扰小姐,还望小姐见谅。”
宛春笑靥清浅,她于西式文化虽知之甚少,但也曾见过陆建豪与留学的那帮朋友打交道,明白这是个握手礼,便伸出手交到他掌心,两下里轻轻握了一下,旋即松开道:“密斯脱张太客气了,应该是我请您见谅才是。”
张景侗听罢会心一笑,右手的指尖在掌心里轻轻磨蹭两下,微低下头来。瞧着宛春内里穿了一件纯白的吊带背心,罩着米白的灯笼袖束腰小外套,底下是长及脚踝的灰蓝棉布裙。两只雪白的膀子,如截藕一般露在外面,脖子上戴了一串珍珠项链,越发衬得她肤如脂玉,泛着油光的白,微微透出些许粉红色调,叫人不能别视。
张景侗自诩是个万花丛中过的风流人物,京中不论高门大户还是柴门扉牖,但凡家中有漂亮女郎的,他多是知晓的。像宛春这般玲珑剔透的女子,倒从来没见过,而且看这穿衣打扮,分明是富家千金无疑,就更没有道理不识得了。便很疑心是从外地进京来的,于是含笑问道:“恕我冒昧,不知小姐是谁家的女公子,可是上京探亲来的么?”
宛春眸光轻转,她曾于奶母口中得知,四小姐生前上的是女子中学,往来多是女伴。兼之身体单薄脾性温婉,交际圈子实在小的可怜,故而在近些年社交开放的旧京里,认得她的男子除了自家兄长并没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