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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队皱眉思考了片刻,终于缓缓点头道,“有道理,沙字是个要害,老爷我心服口服。”
他一回头盯着谭癞子,“你服没?”
谭癞子赶紧跪好,“小人早就服了,服得不能再服。”
管队愣愣的盯着谭癞子,盯得他全身汗毛竖起的时候,管队突然哈一声,手舞足蹈的笑起来,“服了明日就去游去!”
谭癞子面对着缺鼻子的笑脸,一头雾水的大张着嘴巴。
……
崇祯八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除夕的前一天,天空阴沉沉的,有零落的雪花飘下,落入流淌的长江之中转眼消失无踪。
成千上万的百姓在和州南门外汇集,周围有无数的流寇手执兵器,驱赶着人群向大江北岸缓缓行进,一路上哭喊震天。
“天杀的江帆,天杀的庞守备,老子被你们两个龟孙害死了呀。”
人群中的谭癞子朝着天空嚎啕大哭,跟其他人一样,他身上的棉衣都已经被扒走,只剩了一件单衣。
“癞皮鸭浮水了!死了就是绝命鸭子,一对丑鸭子!”
外边一声大喊,谭癞子泪眼蒙蒙的看过去,那满脸兴奋的缺鼻子管队正在手舞足蹈。
“天杀的贼子,你去安庆试试,看你惹得起老子。”谭癞子哭着骂完,准备擦一下鼻涕时,一抬手却举不起来,他转头看了一眼,左边是一个女人,她头发被烧掉一片,左边额头血肉模糊,右手被绳子缠在谭癞子左手上,
正一瘸一拐的走着,有时站立不稳还要靠在谭癞子身上。
“你这女人隔远些,老子被你害死了。”谭癞子左手一震,把那女人推开去,不让她靠着自己。
他兀自不解恨,对着女子骂道,“你说你跑啥跑,跳井不知往别处跳去,无端的把老子害了,分明我在庙里都活命了,哇……”谭癞子说罢用右手掩面大哭。女人趔趄了一下,埋着头一声不吭,她身材比谭癞子还高些,埋着头时谭癞子也能看到侧脸,右脸是没被烧到的,脸型虽不算秀丽,但谭癞子觉得还比较好看,皮肤也甚
为白皙,尤其身上只穿了一件肚兜。
谭癞子哭着哭着,忍不住睁开眼睛,从指缝中间细细打量一番,暗自吞了一口口水。但这还不能让他原谅女人,他想了想又放手骂道,“那贼子抓你,你不上来罢了,还跟他打个甚,他要是不烧你,老子怎地会忍不住拿石头打他,我自个入了庙里,便保下
了性命,岂会被他抓来此处,你可知我多难才逃到庙前,生生是你害死的啊。”
谭癞子说着冤从中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那女子也走不动,却并不坐下,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那管队在外边看了怒道:“鸭子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