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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吕僖默不作声。
而田讳却吃了一惊,面色惊骇地询问长桑缓道:“长桑先生,怎么……怎么就只剩下这些时限?前一阵子您不是还说,大王仍有年逾的……时间么?”
长桑缓闻言叹了口气,目视着齐王吕僖,幽幽说道:“倘若大王当初听从老朽的劝说,安心养病,自然仍有年逾的命限,可今时大王却不听从医者的劝言,且命老朽用银针渡命……仍能剩下小半载,已是大王洪福所致。”
“怎会如此……”田讳一脸失神。
而此时,齐王吕僖却已披上了宽大的袍子,笑呵呵地说道:“两位爱卿不必如此。……在寡人看来,卧病在榻苟延残喘,虽有年逾的命限,又怎比得上寡人御驾亲征,亲眼目睹楚国的覆灭?……小半载,足够了!”
屋内,姬昭、田讳、长桑缓三人默然不语。
因为齐王吕僖的话是这么说,但任谁都听得出来,这位大王的话中带着浓浓的遗憾,说得难听些,不过强做镇定罢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拆穿呢?
摇了摇头,长桑缓叹息般说道:“老朽还要为大王煎药,暂且告退。”
“有劳了。”齐王吕僖朝着这位医者略微低了低头,作为感谢。
长桑缓背着医匣徐徐走出了屋子,屋内只剩下齐王吕僖与姬昭、田讳三人。
与田讳的心情一致,姬昭此刻的心亦不好受,毕竟他对齐王吕僖的尊敬,丝毫不亚于对他生父魏天子姬偲,只不过他更加理智,更加清楚齐王吕僖那比起其性命所更看重的东西——为日后失去他吕僖的齐国铺路。
长长吐了口气,姬昭正色说道:“大王,既然西路军与东路军皆已攻至预定地点,那么,强攻符离塞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唔。”见女婿姬昭将话题转移到当前的大事上来,齐王吕僖心情宽慰地点了点头。
平心而论,这位齐国的君王并不希望身边的人日复一日围绕着他的身体状况,因为那根本没有丝毫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