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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耶律文咬着牙沉沉一笑:“待上京那边传来消息再说。”他长长吁了口气,目光闪烁着道:“同大业相比,一个杨浩算不了甚么,这点羞辱,我还忍得住。”
“大人,这个杨浩如此戏辱契丹武士,把他们削得一丝不挂,丢尽了契丹耻面,连许多唐国馆驿的人都在暗中耻笑,这个奇耻大辱,不能就此罢手啊。”
“我当然不会罢手,这个人是一定要杀的,却须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耶律文双眉一展,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很好,以我辱为你辱,肯尽心为本大人打算,呵呵,我没有白疼你。”
说着,耶律文亲昵地揽住丁承业肩膀,在他颊上一吻,丁承业虽久承其宠幸,但光天化日之下,还是脸上一热,却不敢强行推开触怒了他,只是扭动了下身子,略略作些挣扎,耶律文见了性致更浓,大手顺着他腰杆儿滑下去,在他结实浑圆的臀部上捏了一把。
丁承业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捧起茶杯递与耶律文,岔开话题道:“大人,李指挥与那些侍卫们还有庭院中跪着,大人若是气怒消了,便放他们起来吧。”
“李楷?”耶律文眸中闪过一丝怒意,冷冷一笑,狞声道:“十余个武士,不能伤及那杨浩分毫,这样的废物,要来何用?他们被杨浩剥光了体面,让我耶律文为之蒙羞,主辱臣死,他们怎么不死?”
耶律文喜怒无常,刚刚性致勃勃,让丁承业一提醒,却是越说越怒,一口茶水递到唇边,想起李楷等人赤身**站在宋人面前受尽奚落的扭态,一股无名火起,把茶杯“啪”地一声掼在地上,立时摔得四分五裂。
他把双眉一挑,杀气腾腾地吩咐道:“去,着这几个蠢物自裁谢罪,他们的家眷,可以战死者家属身份予以抚恤,免致贬为奴隶,否则……哼!”
“酷、酷、酷、酷,”衣甲鲜明的五队唐国士卒跑步进入礼宾院,只见宋国和契丹使节的大旗在院中高高飘扬,双方以旗帜为基点,各自以麻袋、车辆等布成了一道防线,一队队军卒巡戈防线之后,刀出鞘、箭上弦,剑拔弩张,已把这馆驿做了战场。
皇甫继勋一看,大惊失色,连忙吩咐道:“我军马上插入中间,严格禁止双方兵士直接接触,保持中立,不得侵犯任何一方。”
这支维和部队立即跑步进入,一面面一人多高的大盾“铿铿铿”地竖在地面,形成了两面密不透风的盾墙,盾面上的猛兽图案带着铆钉的寒光,泛起一阵凛凛杀气。
一位指挥使拱手请示道:“将军,若是他们不听劝阻,强行越境攻打对方,或伤及我们,我们……可否武力制止,解除他们的武装?”
皇甫继勋把眼一瞪,训斥道:“北人强劲,岂可与之一战?记着,我们要保持中立,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切勿激化矛盾。”
那位指挥使听了强忍怒气,略带讥讽地道:“将军,契丹人与宋人皆是北人,不知道将军说的北人,是指哪一边?”
“这个……,宋人与契丹人,都是不可得罪的,不过契丹人距我们山高路远,宋人却是比邻而居,又是我唐国藩主,尤其不能得罪,切记,切记。”
皇甫继勋吩咐已毕,见防御盾牌阵已然布置妥当,他把眼珠一转,仔细想了一想,便往契丹使节的院落中走去。
宋使院中,焦海涛巡视了临时战壕回来,见杨浩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儿喝茶,不禁忧心忡忡地道:“契丹人虎视耽耽,恐不肯善罢甘休的,朝廷的主张是先南后北,一统天下,所以才欣然与北国建闭交,以抚其心。如今朝廷秣马厉兵,正准备度江南征,若是万一激起北国忿怒,北疆战火燃起,便坏了国家大事,杨左使,你我二人可担当不起啊。”
杨浩微笑道:“无妨,此人能代表契丹出使南唐,必是耶律贤和萧皇后身边宠信的红人,如今耶律贤和萧皇后内部有许多部族对他们不甚服气,如果其使者在唐国受我等如此轻侮,传扬回去,岂不是予人口实,正好让那些部族有借口攻讦耶律贤与皇后难当一国之主?契丹人建国久矣,已不是昔日蛮夷简单心思可比,别看他们民风野蛮,貌似粗鲁,官场上的习气,全天下可都是一个样儿的,报喜不报忧,报功不报过,这件事他们理亏在先,受此奇耻大辱,瞒还来不及呢,怎会自己张扬回去,失去帝后之宠?”
“但愿如此。”焦寺丞半信半疑,忧心忡忡。
就在这时,夜羽风风火火地跑了来,脸色苍白地道:“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契丹使节一怒之下,勒令那些被左使削去衣衫的人尽皆自尽谢罪,七八具光溜溜的尸体横在他们的庭院之中,看得本官心惊肉跳。杨左使啊,这仇可是结下了,可如何善后才好?如何善后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