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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啸风点点头,耐心地向对方解释,“当然,否则,凭它一个弹丸小城,怎可能阻挡住我安西军的脚步。此城在咱们唐人眼里,虽然残破不堪。却是这一带数一数二的繁华所在。城中还曾经有许多佛寺,如今虽然被天方人改成了他们的神庙,在周围的影响力却依然残留着不少。所以万一此城被破,昔日的佛子佛孙们,肯定要借着我**之力驱逐天方教众。而如果这里再度变成佛国的话,天方教向东传播的道路就会彻底被卡死。”
“不是两军之争么?怎么又跟天方教众扯上了关系?”薛景仙听得似懂非懂,眨巴着眼睛追问。
他虽然有一定的治政经验,对于西域这边的复杂民情,却一点儿都不了解。所以表现得就像一个刚出茅庐的书呆子。好在半年来在京师中屡受打击,身上的傲气已经差不多磨干净了,因此也不在乎向别人屈身求教。
周啸风的本意就是通过薛景仙的口,将西域所面临的具体威胁,带到太子李亨的耳朵内。虽然眼下太子顺利接位的形势还很不明朗,但多做一点准备,总是没有什么坏处。故而,无论薛景仙问出什么白痴般的问题,他也不会表现出半分的不耐烦。反倒很客气地笑了笑,用对方容易理解的例子解释道:“薛大人在中原时,可曾见过那些刺血书经的佛子、居士?”
“见过,一个个简直都是他娘的疯子。”作为不折不扣的儒家门徒,薛景仙提起此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人之发肤,受于父母。他们不知道珍惜,已是不孝。还妄图借此获得什么佛祖的青睐,以求来世富贵。这岂不是缘木求鱼么?”
“薛大人请想。如果佛经上说,信我者,皆入极乐。那些不信我者,其子女、田产,皆可随意剥夺,归信我者所有。那些佛子、居士们,还会刺自己的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