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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经理那船上红色旗帜，已经迎风完全打开了，可见到两条黑龙抱着一个——冯巡检看不太清楚了，但是却知道跟上。
其实第一声炮响起来时，尚老头谁都没管，他拼命跑到了一堵墙后面，老老实实地趴着。
外面炮声、惨叫声，他听了就像没有听到一样，这些年见过太多了——只可惜他烟杆断了，这可是上好枣木，十年以上——不过，没有关系，他听到外面楼车被打碎声音，那里面有上好檀木，一会儿寻一块来，自己再做一个，也不费事。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炮声停了，惨叫声也停了——尚老头心里道：“救什么人？就没见过被炮打到还能活下来人——”
他先探头看了看，果然水面上没有船了，他走出那堵墙，走到了那些被打烂楼车旁边，开始用心挑着适合做烟杆木料。
嗯，他发现了一长条檀木，样子像是合适，但是被一具死尸压住了。
他步上前，用力从他身下抽了出来。那死尸动了动，好像还有一口气。
尚老头反复端详着手里这条带着血迹木料，别说，果然挺合适，木质是没说了，还没有疤节——正好合适。
地上那个人呻吟着说：“救我——”
尚老头把木料好好拿了手里，双手背身后，弯腰看着这个弓箭手。
他胸前有一根大木刺，穿得挺深，眼见不能活了——那根木刺还像适合做烟杆呢，看那纹路，多齐整。
尚老头噗哧笑了，说：“我等跟着大军就是来杀人、抢、劫、分别人田地，何来救人？人家反抗，要么就杀了他们，要么就叫人家杀了，这能怪得了谁？我等比谁心里都明白，谁让他们比我等住得好，银两、田地还多呢？”
那个人呻吟着说：“——我身上有银子。”
尚老头眉开眼笑地说：“都会有这一天，你先有了，我没有，我会好好过自己小日子，闹不好说还会很长远。咱主子大抢，咱跟着小捡——主子抢了天下，咱捡了田地，你放心，你一会儿死了后，我再翻捡——我不会抢别人，我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