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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放然由小厮领着,大喇喇地进了花厅,歪坐在顾老爷下手的一张圈椅上。他一脚撑着地,将圈椅顶得悬空了一半,身子一前一后来回晃悠:“……有道是父债子偿,子债父还也是应该。顾大人打算怎么解决这事儿?”
顾老爷只觉看他一眼,自己脑仁儿都会发疼,扭过了头去道:“你们说我三子通过骗了你们投钱,他自己从中谋利了……可有什么凭据没有?”
这一句话,倒把几个纨绔给问愣住了。有个姓尤的脾气最爆,听了这话一拍桌子喝骂道:“他做了就是做了,莫非哥几个还扯谎不成!”
听着话音儿不对,陈放然也替换上了一脸凶相,盯着顾老爷。
顾老爷瞧这架势就知道他们手上没有半点凭据,当下一颗心落回了肚里,也不惧陈放然了,优哉游哉地吃了一口茶。几个滋事的少年对视一眼,刚要拍桌子,偏巧在这时,门外小厮通报道:“老爷,二小姐来了!”厅中众人不由一怔——一群男子争论议事,她一个妇道人家来做什么?
别人还不怎么地,朱小手却低声叫了一句“不好!”——接着马上凑头过来,低声对陈放然道:“他们家的二姐,比寻常精明男子还要难对付几分。咱们手上无凭无据,怕是要吃亏……陈兄最好还是将那顾老三找了来,那才是个草包。”
在这群闲人里,朱小手算是脑子好使的——他个性油滑多狡,以前给陈放然出过不少主意,因此倒也十分得他看重。此时军师一说了话,陈放然当即站起身来,把圈椅拽过一边,瓮声瓮气地道:“爷要上净房!”说罢谁也不理会,直直地走了出去——正好与进门的顾成华擦身而过。
陈放然皱着眉头,十分无礼地将她上下打量一遍,见她一张银盘脸、梳了一个妇人头。随即撇撇嘴角,一脸瞧不上的神色走了——身后好像顾成华还“哎”了一声,他也只作没有听见。
出了门,他立即轰走了身后跟着的小厮,左看右看地张望起来,随即选定了个方向,信步走去。
此时的关月山居里,气氛与前院花厅里可截然不同,正是一派轻松愉快——虽然没有亲眼瞧见每一个细节,可是顾成卉心里有谱。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顾老爷若是单想着靠嘴皮子蒙混过关。怕是很难……不出意外的话。府里这次估计要大大地出一回血。
而只要顾老爷的目光被引到了后院的账上,孙氏的失势就是注定的了。顾成卉一边慢悠悠地吃着桂花饼,一边笑问道:“打头儿的那个姓陈的,当真那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