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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的,你不懂的!”曹元德挣扎着,道:“对我们汉人来说,史书上的一字褒贬,有时候比生死还大!有一些事情是无论如何不能做的,就算是家破族亡也不能做……尤其是我父亲,其实他还是一个老派的人。他重视这个家族的势力,但也同样重视这个家族的令誉!”
“但他就快死了!”喀喇瓦毕竟是个胡人,没有卢明德那样的汉家修养,半点也不懂得委婉:“也许几个月,也许就几天了,但大公子你,却还要活很久!”
曹元德明白他的话,却还是没法下得了决心。就在这时,有一个下人偷偷来报:“大公子,令公又召慕容老将军了。”
慕容归盈?这么晚了还叫他来干什么!而且都不通过自己!
曹元德舍了喀喇瓦,到了曹议金的卧室,想了想,却不进去,而是悄悄绕到了窗下,只听曹议金道:“睡不着,就叫你来谈谈,我派人的时候交代,若你躺下了就别叫你来,看来你也睡不着啊。”
“是的,”那是慕容归盈的声音了,屋里没有第三个人:“我也在想河西的事情。”
“想到什么了呢?”
屋内无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才听慕容归盈道:“老曹,你说我们是否太执着了?或者说,我们这二十年来变了?”
“变?二十年的功夫,当日驰骋沙场的勇猛将军都要变成衰朽残年——自然是变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我们的心!”
“心……”
嘎的一声,曹元德只觉得耳边一震,吓了一跳,原来却是慕容归盈推开窗门吐了一口痰,跟着带上窗户回去,并没有发现他。
“老曹,这两天你没能出去,所以你没有看到……唉,如今外头的人,满城的汉民啊,那个兴奋,那个豪情……都让我想起了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