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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的时候,有一封迈克罗夫特的信件等着我。他告诉我,他当天傍晚会在迪奥金俱乐部,如果我届时前去,他会很乐意见我。这些日子我辛苦奔波,再加上刚去了一趟温布尔顿,几乎已经精疲力竭……我只要过于劳累,在阿富汗受的旧伤就会发作。即使如此,我还是决定稍事休息后再出去一趟,因为我强烈地意识到了,我在外面享受自由时,夏洛克·福尔摩斯却在忍受痛苦的折磨,这比考虑我自己是否舒适重要得多。迈克罗夫特可能不会给我第二次机会拜访他,他不仅极度肥胖,而且变化无常,像一个庞大的影子一样在权力的走廊上倏忽掠过。哈德森夫人端来推迟了的午饭,我吃完后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当我出门叫车前往蓓尔美尔街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迈克罗夫特依旧在访客接待室接见我,这次的态度比我和福尔摩斯一起去的那次要干脆和正式。没有寒暄和说笑,他直奔主题。“这件事非常棘手,非常棘手。我弟弟既然不打算接受我的忠告,为何要来征求我的意见呢?”
“我认为,他是想从您这里得到情报,而不是寻求忠告。”我回答。
“有道理。但我只能提供建议而不是情报。他当时就应该听从我的意见。我告诉过他继续调查这件事不会有好结果——不过他就是这种性格,小时候就是这样,做事冲动。我们的母亲以前经常这么说,她一直担心他会给自己惹上麻烦。如果母亲能活着看到他成为一个著名的侦探,肯定会露出微笑的。”
“您能帮助他吗?”
“您已经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华生医生,上次见面时我就告诉过你们——我爱莫能助。”
“您就眼看着福尔摩斯因谋杀罪而被处以死刑?”
“不会到那一步的,不会到那一步的。我已经在幕后做了工作,虽然遇到了令人吃惊的阻力和干预,但是很多重要人物都对他非常熟悉,因此那种可能性不会出现。”
“他被关押在霍洛韦。”
“我知道,并且他得到了很好的照顾——至少是在那个糟糕的地方允许的范围内。”
“关于哈里曼巡官,您知道什么?”
“一个很不错的警官,一个正直的男子汉,记录上没有污点。”
“其他证人呢?”
迈克罗夫特闭上眼睛,抬起脑袋,像在品味一种醇美的葡萄酒。他用这种方式让自己稍加思索。“我知道您指的是什么,华生医生。”他最后说道,“请您务必相信,虽然夏洛克做事莽撞,但我依然为他的利益着想,正在努力弄清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个人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已经对托马斯·阿克兰医生和霍拉斯·布莱克沃特勋爵的背景进行了调查。很遗憾地告诉您,据我所知,他们无可指摘,两人出身良好,都是单身,都很富有。他们没有合作过,上的也不是同一所学校。他们在生命的大部分时间都相隔好几百英里,除了碰巧都在那天晚上去了莱姆豪斯,彼此没有任何联系。”
“除非是因为‘丝之屋’。”
“一点儿不错。”
“而您不会把详情告诉我。”
“我不告诉您是因为我不知道。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我提醒夏洛克不要插手。如果政府的核心里有某个团体或圈子对我保密,而且隐藏至深,甚至提及它的名字都会立刻被召到白厅的某个办公室去,那么我就会本能地转身回避,而不是在全国性的报纸上发布一则倒霉的启事!我该说的话都跟我弟弟说了……也许有一些不该说的也说了。”
“那结果会怎么样呢?您会允许他接受审判吗?”
“我允许什么或不允许什么,完全没有意义。恐怕您高估了我的影响力。”迈克罗夫特从马甲口袋里掏出一个玳瑁匣子,捏出一点儿鼻烟。“我可以做他的辩护人,仅此而已。我可以为他辩护,如果确有必要,我可以作为他的品德信誉见证人出庭做证。”我一定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因为迈克罗夫特把鼻烟放下,站起身朝我走来。“不要灰心,华生医生。”他劝道,“我弟弟是个能量很大的人,即使在现在这样极其不乐观的情况下,他说不定也会给您一个惊喜。”
“您会去看望他吗?”我问。
“恐怕不会。这样做会让他感到尴尬,也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请您务必告诉他,您已经找我商量过,我正在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他们不会让我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