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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问题就在于,事情还不止于此。”

“什么?”

“如果再浏览一下明治四十三年八月的鸥外日记,可知当时鸥外身为陆军军医总监兼医务局长,在军医部可谓位高权重。大前年为接待科赫博士<a id="zw16" href="#zhu16"><sup>[16]</sup></a>访日,鸥外与文艺界的与谢野铁干、与谢野晶子夫妇<a id="zw17" href="#zhu17"><sup>[17]</sup></a>、上田柳村(敏)<a id="zw18" href="#zhu18"><sup>[18]</sup></a>、吉井勇、幸田露伴、佐佐木信纲等文人颇有交往。同时还不忘向旧主龟井伯爵、津和野藩的宿老<a id="zw19" href="#zhu19"><sup>[19]</sup></a>福羽家家主等人嘘寒问暖。还去山县有朋<a id="zw20" href="#zhu20"><sup>[20]</sup></a>的椿山庄参加了与贺古鹤所共同担任干事的某常务会的歌会。也在山县位于相州小田原的别墅古稀庵随侍伺候,呈上《古稀庵记》。明治四十二年八月对鸥外来说,略感头疼的是他在《昂》杂志上发表的那篇《性欲生活》引发了政府方面的问题,受到副部长石本新六的训斥。石本新六和森林太郎<a id="zw21" href="#zhu21"><sup>[21]</sup></a>医务局长素来不合,据说志下夫人很担心丈夫(鸥外)和石本副部长处不来。”

“这些背景我又不是不知道,但这些事和释正心童子到底有何关系?”畑中有点愤然。

“恕我兜了一大圈,释正心童子死于明治四十三年八月。而鸥外在《性欲生活》之后,又分别于明治四十二年和四十三年在《昂》发表了以小仓时代为主题的《鸡》和《独身》。《鸡》中某个角色的原型就是那个狡猾的老婢阿幸,这倒无关紧要。重点是那篇《独身》,如果换个角度看,可就大有问题了。”

“有什么问题?”

“文中讲单身的男主角家里来了两位友人,三人一边饮酒,一边聊起中年单身的生活很容易引起世间的各种谣传。于是友人之一说了这么个故事:有个名叫宫泽的单身实习法官,任职于新潟县新发田法院。朋友都嘲笑他一直保持单身想必是因为吝啬,其实他只是觉得目前的薪金还无法养活妻小。可是,后来因为一些奇妙的发展,他染指了家中雇佣的女仆,最后两人结为连理。我特地把这一段影印了一份,想必畑中先生早已读过,不过我还是想念一下。”说完,白根就开始朗读。

该怪土地不好,像今晚这种连夜降雪的日子已持续多日。宫泽独自窝在房间里看书,女仆隔着一面墙在邻室缝衣物。宫泽打了个呵欠,女仆便忍住呵欠,就这样过了好几天。后来,有一晚骤起风雪,遮雨窗外风声呼啸,院中种植的竹子仿佛竹扫帚扫地般沙沙地擦过门窗。十点左右,女仆送茶来,说道:“看来今晚风雪会很大呢!”之后又磨蹭了好一阵子。宫泽正觉寂寞,心想女仆必然也感到寂寞,便说:“你何不将针线活儿拿来这边做,反正我无所谓。”于是女仆欣然将针线拿来,缩在房间角落开始做活。此后,一到晚上女仆便会说声“没客人上门了吧”,然后便拿着针线自动来到宫泽房间。

(中略)

某晚,女仆道过晚安回到邻室后,宫泽正巧睡不着,听见女仆隔墙叹息,辗转反侧。听了半晌之后,呼吸声越来越大,似乎变成痛苦的呻吟了。于是宫泽忍不住问她怎么了。

“说到这个地步,接下来的发展就很简单了。”

畑中在膝上交握双手,唯有双手大拇指并拢,高高举起,比出一个结印的姿势。像鸥外在小仓时代的友人——曹洞宗安国寺(在小说中以宁国寺之名出现)僧人——玉水俊虎一样打坐,闭上双目。他在听白根说话。

“我再重复一次,阿元在明治四十年八月与久保忠造离婚,四十三年十一月死去。”白根继续道,“想必忠造打从与阿元离异时,就强烈怀疑平一的身世,几年来这一直是他心头的疙瘩。从明治三十四年五月出生推算,阿元应该在三十三年八月怀孕,就算户籍上的申报日期难免有些出入,也很难对得上。因为明治三十三年八月,阿元还在锻冶町的鸥外宅帮佣。”

畑中不发一语。

“因此,站在久保忠造的立场,肯定觉得平一不是他的孩子。之后读到鸥外的《独身》,他终于无法忍受久保平一这个名字,多年来的怀疑就在这时爆发了。于是,他找到在小仓法院门前当代书的友人商量,此人也是阿元产女时的产婆之夫。我认为,就是这家伙给忠造出的馊主意。”

“什么馊主意?”

畑中不由得被吸引了。

“久保忠造想必寄了一封信给鸥外,以前妻阿元之代理人的身份要求森林太郎(鸥外)认领他已故的长子平一,并且警告对方说已准备打官司,将此事公之于世。”

“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我告诉你,这样乱来是行不通的。阿元是他已离异的前妻,久保忠造根本没资格当代理人。就算要人家认领,那孩子早在婴儿时期就死亡了,这种要求太不合理。”

“这一点忠造打从一开始就明白。但向鸥外提出要求的这个举动本身就另有深意。所以我才说这是代书出的馊主意,久保忠造是在代书的怂恿下报复鸥外的。”

畑中依旧闭着眼,倾听白根谦吉的述说。他的体内开始逐渐发热。

“面对这种不合理的要求,鸥外却不得不答应。因为当时正逢他写的《性欲生活》闹得满城风雨,还受到石本副部长的斥责,如果此时这件事被曝光登上报纸,社会大众一定群情激奋,觉得他这种人令女佣产子的可能性极高,到时候再辩解也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

“他可不是普通人,是军医总监、陆军省医务局长、文艺界巨匠、宫内省<a id="zw22" href="#zhu22"><sup>[22]</sup></a>的顾问。当时外界正谣传他从陆军省退职后,迟早会进入宫内省任职。处在这种立场的鸥外,对于久保忠造不合理的要求也只能屈服,这一点不言自明。忠造想必也是看准了这点吧。”

畑中“嗯嗯”应声,频频点头,对白根谦吉的说法极感佩服。白根对心理的洞察相当透彻。

“墓碑背面刻的应该是‘俗名森平一 森林太郎次男 母木村元立碑’吧?”

“正是。”

“铲除碑上刻字的是谁?”

“久保忠造。”

“他为何要铲除?”

“因为阿元在明治四十三年十月五日过世了。关键人阿元一死,忠造即便再刁钻也无计可施。于是,忠造怕墓碑背面的刻字会留下祸根,遂主动铲除。过了九十年,如今看起来就像自然风化剥离的了。”

“这纯属你的个人推测。”

“归纳种种情况后,这是最自然的推论。”

畑中感到积压在胃底的异物似乎就要涌上喉头,他突然松开宛如在结印的手指,重新像打坐一样盘腿坐正,肃然发话。

“白根老弟。”畑中的声音都变了,“你的采访能力与调查本事让我五体投地,除了佩服我无话可说。我想,在这方面当今恐怕没人比你更厉害……不过……我还是得说声‘不过’,可惜呀,你对鸥外的根本认识有误。”

白根也坐正了。畑中的怒气透过表情和声音表露无遗,这让他也变了脸色。

“不知您指的错误是哪一点?”

语气不像在反击。只见他诚惶诚恐地仰望着前辈青筋暴露的太阳穴。

“森鸥外,正如你所知,在明治二十二年与赤松登志子结婚,翌年九月十三日生下长子於菟。就在这个月,鸥外不满妻子登志子,单方面宣布离婚。从二十九岁这一年,直到明治三十五年一月与荒木志下成婚为止,中间这十年鸥外一直保持单身,这是因为鸥外深知自己患有肺疾。身为医生的鸥外比谁都清楚,结婚会令病情恶化。”

白根略低着头倾听。

“我还蛮喜欢鸥外的,除了他,找不到第二个人能在处理军务之余,完成那么多创作、评论和翻译。我说这话可不是偏心,我最欣赏的就是他的自制力,不过现在没时间详谈。总之他单方面与赤松登志子离婚,导致政治生涯初期的有力庇护者纷纷对他弃而不顾,连带也影响到他在军医处内部的升迁。即使拉拢山县有朋,鸥外也并未得到预想中的回报。即便如此,他依然默默忍耐。幸好还有文学,人们只注意到大文豪森鸥外,却忽略了形单影只的官僚森林太郎。”

畑中耸了耸肩膀,吐出一口气。

“也是出于忍耐力与自制力,使鸥外一直将患肺结核一事瞒着妻子志下、长子於菟、女儿茉莉和杏奴这几个孩子,就连他的妹妹喜美子都不知情。只有身为医学博士的妹夫小金井良精和好友贺古鹤所在他弥留之际才得知。因为鸥外彻头彻尾的隐瞒,外界认定的他的死因都是肾萎缩,现在的《名人事典》与《文艺辞典》也多半是这么记载的。然而,事实上还有另一个主因,那就是肺结核。从壮年时代便已潜伏多年的结核病灶,待他步入老年开始发作。鸥外死前,替他看诊的是娶了贺古鹤所侄女为妻的医生额田晋,额田也是於菟的朋友……於菟曾在文中提过呢。”

畑中猛然站起,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那是森於菟写的《我的父亲森鸥外》,他随手翻到卷末题为“鸥外的健康与死”那一章。

“这里是这么写主治医师额田晋的。额田把鸥外咳出来的痰放在显微镜下检查,全都是结核菌,简直像是病菌专用培养皿。鸥外告诉额田:‘这下子你明白了吧?不过,这件事无论在内人还是孩子面前都绝对不可泄露。’额田晋曾向志下夫人问起过鸥外平日的状况,志下说鸥外总是把痰用纸包起放到院子角落,之后大概偷偷烧掉了吧。

“鸥外在大正十一年七月九日早上七点断气,享年六十一岁。临终前,在贺古鹤所的安排下,小说家永井荷风曾偷偷进入病房探视,只听见鸥外鼾声如雷。六十一岁,在当今这个时代还算是壮年。我实在是自愧不如。

“於菟当时正在柏林留学,收到一封电报,知悉父亲鸥外的死讯。那封电报是於菟的姑丈小金井良精发的,上面用罗马字拼出‘林太郎因肾病安详辞世汝勿归’。

“两年后,於菟归国,去观潮楼见志下,凡事素来有话直说的志下告诉他:‘说你爸爸死于肾萎缩是骗人的,其实是结核病,是你妈传染给他的。’”

畑中放下书,他觉得该跟白根谦吉说的几乎都说完了,所以心情轻松许多,也逐渐平静下来。

“於菟虽然这么写,不过鸥外想必更早就已察觉自己得了结核病。鸥外的弟弟笃次郎是个内科医师,同时以三木竹二这个笔名写剧评且颇负盛名。笃次郎也是死于肺结核。

“赤松登志子和鸥外离婚后,很快又觅得良缘再婚,还生了一男一女,于明治三十三年死于肺结核。贺古鹤所曾将刊有其死讯的报纸剪下,寄至小仓锻冶町的鸥外家,这一点在《小仓日记》中也提到过。鸥外对前妻身患结核正在疗养的消息想必也有耳闻,因此,他对自己的结核病应该很神经质。

“这样的鸥外为何会中止长达十年的单身生活,于明治三十五年一月,以四十岁之龄和小他十八岁的荒木志下再婚呢?志下也曾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而即将迈入老年的鸥外之所以甘冒结核病复发的危险再次步入婚姻生活,乃因志下是个绝世美女。鸥外先生可是极注重外貌的。从《小仓日记》中肤白高挑的末次花,到他雇佣的第一个婢女——来自肥厚国比那古的吉村春,都应该能看出他的偏好吧。

“赤松登志子如果长得再漂亮一点,想必鸥外也不会和她离婚了。即便是没有注释标点的陌生汉文她也能一目十行,可见说到人文素养,绝非志下所能比的。

“毫无疑问,鸥外在小仓的那段单身生活,一直极力防范结核病复发,克制自我行动。我再三强调,鸥外是个极有自制力的人。

“他确实对忠心耿耿的女佣木村元怀有好感,但那和他对第一个女佣吉村春所抱有的那种包含男女爱情的好感不同。在《小仓日记》中,他并未对木村元的面貌和风姿作任何说明描写,那可是侍候他最久的女人呢。所以,你说鸥外与阿元有男女私情,显然是错误的……”

畑中说到这里抬起头一看,却已不见白根谦吉的身影,白根已如光下的影子般消失无踪。

后来又过了一个星期。

畑中偶然读到斯蒂芬·茨威格的书。

不过,调查得越彻底,就愈发不得不悲痛地承认,这份传记中的大部分历史证词(及叙述)都包含谬误。纵然它是货真价实的归档材料,也保证不了它的可靠性和叙事人的公允。对同一时刻发生的同一事件,通过同时代不同观察者的笔,会做出差异何等之大的记载,只要看看《玛丽·斯图亚特传记》,便再清楚不过了。

每一个肯定都有否定与之对立,且二者都有文件为证;任何非难都有辩护之词。赝品和真迹,谎言与事实,早已混杂不清,导致实际上每种观点都可以做到言之成理。

(中略)

在传记中,只有那些紧张刺激、有决定性的瞬间才具有说服力,唯有这一瞬间或在这一瞬间看到的,才能被正确描述。一个人焕发出精神之际,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对别人,才算是真正地活着。不管外界情况如何,唯有他的灵魂在体内燃烧、燃起熊熊大火,他才算是具备了外在的样貌。

摘自《玛丽·斯图亚特传记》美铃书房出版 古见日嘉译

今日关于鸥外的评传可谓汗牛充栋、不胜枚举。那些资料多半是鸥外自己写的,或鸥外身后留下的三名子女与亲妹妹写的回想。根据记忆写成的《鸥外传记》究竟有多少可信度呢?茨威格说:“每一个肯定都有否定与之对立,且二者都有文件为证;任何非难都有辩护之词。”可对自己幼时的追忆——例如“从母亲那里听来的”——恐怕算不上“文件证明”吧。

白根的“调查结论”,算不算捕捉到了所谓的鸥外的“人性的瞬间”呢?鸥外滞居小仓时期距今已有九十年光阴,马上就要满一个世纪了,此事已属于过往的历史。或者可以说,留下了“历史的谬误”。

至于白根谦吉,后来畑中便再也没见过。

首次刊载于《文艺春秋》·平成二年(一九九〇)一月

<a id="zhu1" href="#zw1">[1]</a>日本有些书一页排双栏,从一页中间分,上下各一栏。下段就指一页中的下栏。

<a id="zhu2" href="#zw2">[2]</a>这里的“里”为日本长度单位,约为三千九百二十七米。

<a id="zhu3" href="#zw3">[3]</a>一九五五年,日奈久被划入八代市。

<a id="zhu4" href="#zw4">[4]</a>墓塔的一种,由五个部分堆砌而成,象征五大元素,由下至上依序是地轮为方、水轮为球,火轮为三角,风轮为半球和空轮为宝珠形。

<a id="zhu5" href="#zw5">[5]</a>墓塔的一种,原为供奉宝箧印陀螺尼之塔。

<a id="zhu6" href="#zw6">[6]</a>日本面积单位,一坪约为三点三平方米。

<a id="zhu7" href="#zw7">[7]</a>家徽的一种,亦称巢徽。该图案形似鸟巢的俯瞰图,也有人说是将瓜类的横刨面图案化。

<a id="zhu8" href="#zw8">[8]</a>即花岗岩,“御影”是日本兵库县神户市一处地名,御影北面的六甲山地盛产花岗岩,切割后送往各地,故花岗岩亦称御影石。

<a id="zhu9" href="#zw9">[9]</a>井原西鹤(Ihara Saikaku,1642—1693),日本江户时代著名的俳句诗人,独创文学体裁“浮世草子”。

<a id="zhu10" href="#zw10">[10]</a>十返舍一九(Jippensha Ikku,1765—1831),本名重田贞一,日本江户时代滑稽小说作家。

<a id="zhu11" href="#zw11">[11]</a>古坟时代始于西元三百年,止于西元六百年,因当时统治者大量营建“古坟”而得名。古坟时代又分前、中、后三期。三世纪后期到四世纪初期称为古坟时代前期。

<a id="zhu12" href="#zw12">[12]</a>陆军军医,日本耳鼻喉科创始者,也是森鸥外最好的朋友之一。

<a id="zhu13" href="#zw13">[13]</a>日本武士、军人、政治家,也是森鸥外的岳父。

<a id="zhu14" href="#zw14">[14]</a>和气清麻吕(Wake no Kiyomaro,733—799),奈良时期重臣,因护驾有功,死后供奉在护王神社,足立山上的妙见宫里也有供奉。

<a id="zhu15" href="#zw15">[15]</a>戈耳狄俄斯之结(Gordian Knot),相传公元前四世纪,小亚细亚地区的一位国王戈耳狄俄斯将一辆牛车的车辕和车轭用绳子胡乱绑了起来,并说谁能解开此结即可成为统治者。后来到公元前三世纪,此结被东征经过此地的亚历山大大帝一刀砍断。后意指“用超乎常规的方法解决难题”。

<a id="zhu16" href="#zw16">[16]</a>罗伯特·科赫(Robert Koch,1843—1910),德国细菌学家,细菌学、现代微生物学奠基人之一,曾获诺贝尔医学奖。

<a id="zhu17" href="#zw17">[17]</a>与谢野铁干(Yosano Tekkan,1873—1935),日本著名明星派抒情诗人,其夫人与谢野晶子是著名文学家。

<a id="zhu18" href="#zw18">[18]</a>上田柳村又名上田敏,诗人、评论家、翻译家,积极翻译并介绍外国文学。

<a id="zhu19" href="#zw19">[19]</a>宿老指幕府、诸藩的重臣。

<a id="zhu20" href="#zw20">[20]</a>山县有朋(Yamagata Aritomo,1838—1922),日本军人、政治家,曾任第三和第九任日本首相。

<a id="zhu21" href="#zw21">[21]</a>森林太郎是森鸥外的本名。

<a id="zhu22" href="#zw22">[22]</a>日本政府中掌管天皇、皇室及皇宫事务的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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