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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会不会认错人了?”
“徐浩然是个在中国遭到通缉的罪犯,他很擅长欺诈,他企图诓骗拥有日本国籍的人,好取得居留资格。他还有一些同伴,这些人也参与其中。”
“不会吧——”这话一出口,我赶紧闭上了嘴,但已经太迟了。
“看来你认识他。”嘶哑的讪笑声传来,“你已经被他骗得团团转了,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我心中迟疑,不晓得该不该说出曾接到他电话一事。难道徐浩然只是为了伪装成遗孤,才调查了村上龙彦的经历,然后打电话来诓骗我?抑或,这些都是想要将他逮捕归案的入管局人员所胡诌的说辞?我到底该相信哪一边?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说道。
嘶哑的声音咂了咂嘴,朝我踏出一步,我可以清楚感受到他的敌意与暴躁的情绪。
“好吧,算了。”另一个男人开口,“如果徐浩然再跟你接触,请你一定要联络我们。这个人满嘴谎言,说起谎来连他自己也信以为真,难怪每个人都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特别看护赡养院的泡茶间里,看护人员与老人的闲聊声此起彼落。有的人说话快得像连珠炮,仿佛要利用人生最后的时间能说多少就说多少,也有人说得相当缓慢,简直像是机器生了锈一般。但所有的声音都有个共通点,那就是语气开朗愉快,不带丝毫感伤。
右边还不时传来将棋或围棋的棋子在棋盘上碰撞的声音。
我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绿茶一边等待。没过多久,我听见了宛如尖叫的吱嘎声响逐渐靠近,最后停在我的桌子对面。
“我是曾根崎源三,真是非常抱歉,我只能坐着轮椅跟你说话。”
这个人的声音让我联想到涩柿子。第二代遗孤张永贵告诉我,这个人也曾到过中国,而且长期以来一直在寻找村上龙彦,也就是我的哥哥。
“你好,我是——”我站了起来,隔着桌子伸出右手。
“抱歉,我是左撇子。”对方说。
于是我改为伸出左手。对方的手掌宛如受尽寒风摧残的枯枝。
“我是村上和久。”
“噢——!”曾根崎的沙哑嗓音中带着几分感叹与兴奋,“你是村上家的次男,对吧?”
“是的。曾根崎先生,你也去过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