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彷徨的盔甲武士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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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都是在那个时间出门的吗?”
“是的。”
“对了,昨天晚上你几点钟睡觉的?”
“昨天晚上我和这几个人一起打麻将,还因为夜鸣石的哭声引起一阵骚动,搞得十分紧张,很晚才睡。睡觉的时候大概已经两三点钟了。”
“你说夜鸣石的哭声,那是怎么回事?”在刑警的询问下,河野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一说了出来。刑警笑了笑,有点不以为然的样子,说:“石头也会哭呀?”
“刑警先生,你刚才说加纳小姐有逃走的可能性。那么,你的意思是加纳小姐可能是杀人凶手,她杀死了藤仓市子和房子两个人吗?”河野问。
“不,事情现在还不能这样说。”刑警虽然口头上非常谨慎地回答了河野的问题,但他的内心里一定是那样认为的吧。
“两位藤仓太大是怎么死的呢?”
“凶器是一把生鱼片刀和一把厚刃刀。看情形是互刺而死的,都是在心脏上一刀毙命。”
“她们两个人是互刺心脏而死的……不是自杀的吗?”一直默默地听着刑警与河野谈话的小田切,突然插嘴发问。
“不是。”刑警简短地回答了小田切的问题,接着又说,“两把刀子都是加纳通子的东西,刀柄上还有加纳通子的指纹。”
河野睁大眼睛,呆住了,一副“怎么会有这种事”的表情。他无法想象加纳通子会和那种事有关。可是,要怎么跟警方说自己的想法呢?他很犹豫。
学生们面面相觑,都不说话。他们觉得害怕,因为夜鸣石驱之不散的传说,好像又要出来作祟了,然而无法对警方说出他们此刻心里的想法。
“可是,加纳小姐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河野有点胆怯地说。
“平常的样子是靠不住的。”刑警冷漠地说,“出事的那两人没有自杀的理由,也没有留下遗书。”
“那间房子里没有打斗的痕迹吗?家具没有被打乱吗?”辻也提出问题了。但是一听到辻的问题,那刑警明显地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房间里到处都是血吗?以后整理起来就麻烦了。”河野以管理员的身份询问。
刑警终于开口说:“不,没有流什么血。伤口被凶器堵住,所以出血量很少,房间里也没有什么争斗的痕迹。”
“死亡时间大致是什么时候呢?”辻战战兢兢地发问。
“昨天晚上十一点到今天凌晨一点之间。”刑警厌烦地回答。
此时,一位原本站在外面说话的刑警,进来召唤在管理员室和河野他们谈话的刑警。那个刑警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果然是那样!”辻的声音虽然小,但是语气很激动,“昨天晚上听到女人的惨叫声时,还不到一点吧?”
“女人的惨叫声?那不是夜鸣石的哭泣声吗?”片冈说。
“不是!昨天晚上除了夜鸣石的声音外,不是还有一个像人类哀鸣时发出来的声音吗?”
“啊,对,是有那样的声音。”小田切回答。
“当时不是有人说那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
“没错,没错。”
“原来那不是从外面传来的,而是从上面传下来的。”
“看来那就是刀子互刺的瞬间,女人发出的惨叫声。”
“难道真的像传说的那样,发生事情了?”
“传说虽然很难令人相信,但事实好像就是那样。传说听到夜鸣石发出令人不舒服的声音时,就会有事情发生。”
“河野先生。”刚刚出去的刑警回到屋内,呼唤河野的名字。门口站了三四个二号楼和三号楼的住户,刑警们站在走廊上。“刚才你说昨天傍晚六点以后,你一直都在这个房间里;那个时间以后,谁出入过一号楼,你一个也没有看漏?”
“我是那么说过。”河野很肯定地回答。
“你还说六点以后并没有看到藤仓市子和藤仓房子进入一号楼,是吗?”
“没错。她们绝对没有经过这里。所以,如果她们死在上面的五楼,一定是白天的时候就待在加纳小姐的房间里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情况。”
“刚才我也是这么想的。”中年刑警一脸困惑地说,“可是,事情实在很奇怪。刚才我们请来住在二号楼藤仓次郎家对面和住在三号楼藤仓一郎家对面的人。他们说昨天晚上九点左右,次郎的太太曾经出现在自家门前附近。”
“在二号楼五楼的藤仓家对面吗?”河野问。
藤仓次郎夫妇的房子在二号楼五楼的西侧,一郎的房子在三号楼五楼的西侧。
“是的。”刑警回答。昨天九点,就是吃完晚饭,学生们坐在管理员室,刚要开始打麻将的时候。所以说,九点以后如果行人进入一号楼,河野一定会看到。河野很肯定地说:昨天晚上九点以后,没有人再进入一号楼。而且一号楼的住户也都在九点以前回到自己的屋子了。
“还有,和藤仓一郎住在同一楼层的人,曾经在三号楼五楼的楼梯间看见藤仓一郎的太太。”
“那时是几点?”
“好像是十点左右。晚上十点。”
如果是晚上十点,那就没错了。那个时间以后,藤仓市子根本没有进入一号楼的理由。这是河野坚信的结论。
“但是,她们的丈夫,藤仓一郎和藤仓次郎,却说太太们打电话联络对方十点以后要去什么地方。大概是两个人约定要一起去哪里吧。我们认为她们要去的地方就是位于一号楼五楼的加纳小姐的家。不管怎么说,这里远离市区,又下着雪,那样的深夜,她们应该不会去太远的地方,很有可能去同一个社区公寓的某个熟人的家。
“如果是这样,那么,藤仓市子与藤仓房子两人,一定是一个在十点以后,凌晨一点以前,一个在九点以后,凌晨一点以前,经过这条走廊进入一号楼内的。因为一号楼并没有别的入口。”
河野歪着头想,然后摇摇头。
“怎么样?”刑警问。
“她们没有经过这里。”河野清清楚楚地回答,“昨天晚上九点以后,没有人从这里经过。”
“可是——”刑警刚要开始说,立刻被河野打断。
河野说:“过了九点以后,这四个学生都已经在这里了,所以,在这里的,除了我之外,还有他们。他们四个人也是证人,请问问他们吧,他们也会说‘晚上九点以后,没有人经过这里’。”
刑警看看四个学生,那四个人纷纷点了头,小田切尤其自信。昨天晚上他没有参加麻将战局,如果有开门的声音,他不可能没有听到。
“两点半以前,你一直都是醒着的吗?”刑警重新看着河野,问道。
“嗯,是的。”
“两点半以前,一直没有人从外面进入一号楼吗?”
“是的。不过,我刚才也说过了,因为夜鸣石的哭声,所以大概刚过十二点半的时候,我们曾经一起出去观察夜鸣石的情况。看完夜鸣石后,就立刻回到这里。然后我就把门锁了起来,没有人能从门出入一号楼。”
“你每个晚上都会锁那扇门吗?”
“是的,每天睡觉以前,我一定会去锁门。”
“这么说来,即使是一号楼的住户,也进不来了吗?”
“很多住户都有那扇门的钥匙。就算没有钥匙的人,也可以打电话,请在家里的太太出来开门。从里面开的话,很容易就可以打开。他们开完门后再请我去锁门,也是常有的事,我不介意这种事。”
“你经常两点半还不睡吗?”
“不是。昨天晚上的情形比较特别。学校放寒假了,学生们难得放长假回钏路。因为大家很久没有见面了,我才约他们来打麻将。平常的话,我大约十点半就睡觉了。”
“十点半吗?嗯……不管怎么说,总之你认为那两位受害人昨天晚上并没有进入一号楼……”
刑警满脸困惑地陷入思考。
“可是,她们两个人为什么会去加纳通子的房间呢?”辻先是自言自语,然后转而问河野,“她们两个人和加纳小姐的交情如何呢?一点也不熟吗?”
“别开玩笑!她们没有交情。”河野勃然变色道,“她们没有理由去加纳小姐的家,所以,刚才刑警先生所说的事如果是真实的,那就真是怪谈了。”
“怪谈?”小田切的神经被这个词刺激了一下。他突然想到:对了,轮到我说话了。
“刑警先生。”他叫住刑警,然后慢慢地、完整地,又战战兢兢地说出昨天晚上自己看到的事情。
“你说有穿着盔甲的武士从这里经过?”小田切一说完,刑警立刻惊讶地问,“从这条走廊经过?黎明前?那时是几点钟左右?”
“不知道是几点。那时我虽然看了手表,但是太暗了,根本看不到手表上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