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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到了市里,看了一下家具家电之类,他让我挑选,我本就没有心情,就让他看着买就行了。见我始终都是不冷不热之态,他也甚感无味,说先去附近做生意的表哥家休息一下,会头再买家具家电之类,顺便让见多识广的表哥做个参考。我本不想随他去,可总不能老与他过不去吧,也就依了他,到了他表哥家,他表哥礼貌地客套了一番后,便借故有事要做就走了。见他坐了下来,我也只好捡了个距他稍远的位置小憩,见我一直疏远着自己,他便没话找话地与我套近乎。我也暗自嘱咐自己,只要他不再碰我,一切顺其自然就是了,对于他亲切的造作,我自是一幅见怪不怪的架势。”
“一时间,气氛显得甚是别扭、沉闷,我好想立马就跑出去,离开这无聊之地,可我没有适宜的理由来逃避他。‘咱们马上就要结婚了,都快成一家人了,这儿就咱俩,你还有什么可害羞的……’正值我心神不定地不知所措时,他竟然猝不及防地偎依着我,一幅令人作呕的皮笑肉不笑之态,我的心忽地一下就悬在了嗓门,天呐,他……又想咋的?他居然把我对他的不予理睬,理解成是因为我害羞,这厚颜无耻的理解能力也是没谁了,我赶紧向外挪了挪身子,以便距他远点儿,免得与他有肢体上的碰触,心里也紧张得要命,生怕他会在这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房间里,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可是,你越是怕什么,就越会来什么,他见我躲着自己,随即就挤了过来,紧紧地贴着我,我当时紧张得即将就要窒息了。因为在我印象中,他本就是一无赖,流氓,肆意与女孩子乱来的流氓!我的心在颤抖,我要马上离开这里,我承受不了他带给我的这种令人崩溃的压迫感。可是,还没等我站起身来,他却猛地一下抱住了我,不顾我的反抗,疯狂地……”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疯狂的举止吓懵了,随着我‘啊’地一声歇斯底里的惊叫,我拼尽浑身之力推开了他,站起身来,惊魂未定地向他吼道:‘流氓!’边骂边心惊胆寒地欲向外跑,可没等我跑到门口,他便堵住了我的去路,并原形毕露地狞笑道:‘流氓?这也叫流氓?你早晚还不都是我的人?若不是顾及到长辈们的颜面,老子早就把你……’他声色俱厉地冲我一番威逼,无疑是让我顺从他的意愿,还肆无忌惮地扬言道,今天若不顺从他,就休想离开这儿。我见他一幅狰狞可怖的色狼嘴脸,露出了一个十足的流氓原形,吓得我浑身发软,没有一丝力气,几欲要哭了出来。”
“他见我不再呼喊,就以为我怕了他,意欲顺从了他,随即就狞笑着一把把我抱住,接着就野蛮地把我压倒在沙发上。见他兽性大发,气得我浑身哆嗦,并拼命地挣扎。但他犹如一只嗅到腥味的野兽,任凭我没命价地挣扎与扭打,依然是牢牢地按着我不放,并粗暴地撕扯着我的衣服。我清楚他想干什么,连急带吓的出了一身冷汗,只觉得手脚冰凉,浑身无力,也只有歇斯底里地反抗,尽管已无济于事。正值我累得精疲力尽,即将失去摆脱掉他的信心时,无意中,让我无力的手臂触摸到了茶几上的水果刀,当时,我累得几乎就要虚脱了,又企图摆脱掉他野兽般的行径,反抗中,也只好拼命地对他一番胡拍乱打,却浑然不知自己手中已多了把水果刀。”
“‘啊……’忽然间,只听得他一声野兽般的惨叫,并迅速放开我,只见他眉头紧皱、豹眼环睁地怒视着我:‘你……他妈的竟敢……’我不明所以地折身而起,只见他紧紧地捂着肩膀,手按处的白色上衣处,瞬间便被染得血红,并且,那刺眼的血片正在逐渐扩大。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方才意识到是自己用水果刀刺伤了他,‘啊……你……我不是故意的……’一时间,我吓得六神无主,茫然不知所措,眼看着那殷红的血液正顺着他的指缝染红了半条手臂,我扔下手中的水果刀,丢魂失魄地跑了出去……”
说到这儿,杨淑停了下来,只见她白皙光润的额头上步满了细密的汗珠,想是忆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仍是心有余悸。我左手握住她纤细的玉指,右手轻轻地为她拭去额头上的汗液。
杨淑娇羞地看了我一眼,异样的目光中充满了欣慰与幸福,接着道:“那天,我忐忑不安地回到家里,仍是说不出的惊恐不安、五味杂陈,便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蒙上被子,偷偷地嚎啕大哭。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到晚饭时分,再母亲的再三劝慰与追问下,我才说出了上午发生的一切。母亲边安慰着我,边暗自抹泪,一直守着我,劝我吃点儿东西。我什么都吃不下,一点儿胃口都没有,自此,就病倒了,这场病一直持续了几近月余,方才慢慢好转。”
“这期间,母亲还是去看了看他的伤势,得知他只是肩膀上被划了条寸许长的伤口,并无大碍,差不多十来天就能痊愈了。得知这种情况,我也舒了口气,由于惊吓、气恼、委屈,我也病了月余。这期间,他父母也曾过来看望过,也只是由母亲应酬了他们。我不愿见他们,推脱地说自己不舒服,他们也清楚我的心思,又怕会影响到我的病情,倒也不计较我的‘避而不见’,更没有再谈及结婚的事宜。”
“那段日子倒是清静了一阵子,当时,还真有点儿庆幸这场病病得真好,这样子,他们也就不好再提及结婚的事情了。还曾真的幻想着,若是就此一直病下去该有多好,别再好过来,这样,也就不用再面对结婚事宜的烦恼了。”
“可是,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大约两个月后,我的身体也早已痊愈,就去了一家工艺品厂打工。厂子离家不远,食宿都在家里,那天中午下了班,刚到家门口,我心里就‘咯噔’一下,立时紧张起来,因为在家门口停着他的面包车,一定是他们又来催婚了。”
“‘小孙来看望你爸,顺便商量一下婚事,你们好好说,我去做饭。’果然是他来了,母亲见我回来,向我劝慰着,言毕,疼爱地向我使了个眼神,仿佛在说,既然事已至此,也不要使小性子,有话好好说,不要争吵,吵来吵去的,对谁都不好。说着,走了出去,我怎能不懂母亲的无奈与不舍?”
“‘那次……都怪我,不该那般开玩笑……’见我神色木然,他皮笑肉不笑地向我搭讪,那样子很别扭,很尴尬,让人说不出的反感。‘你那叫开玩笑?行了,今天有什么事就说吧。’我自是不愿与他多言,恨不得立刻让他在眼前消失,我背对着他,冷冰冰地应道。我也没想以后怎么与他相处,也不敢想,只想让他把话说完赶快走人。我也想对他的态度好点儿,也曾试着努力过,可我就是做不到。”
“‘反正都是我的错,我也已向伯母道了歉,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今天来,是商量一下……结婚的事,看你哪天有空,咱们还是去民政局把证领了吧。’他知道我对他没有好感,索性直接道明来意。我心里很是纠结,也很无奈,好想立马解除这桩婚约,连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可俺又还不上他家的借款,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什么时候都无所谓。’话一出口,我立时就觉得自己犹如一只木偶,被人把控的木偶,真的是欲哭无泪,因为别无选择。”
“‘好吧,那我明天早上就来接你,去婚前体检。’他似乎正等待着我这么说,索性把时间定在了次日。一时间,我悲从中来,浑浑噩噩地无言以对。他以为我已默认,便趁热打铁道:‘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准时来接你。’言毕,他得意洋洋地走了。见他那幅德性,我气得浑身颤抖,可又无可奈何。”
“‘咳……人这一辈子还不是个命?既然事已至此,就认命吧,幸许,等成了家,小孙这孩子就会收心了,相中相不中又能怎样?好多女人不都是这样过来的?是爸妈拖累了你……’见我脸色不好,妈叹息着向我劝慰着,竟也哽咽起来。”
“我怎能不理解妈对我的疼爱与内心的苦楚?又有哪个做母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有个幸福美满的婚姻?见妈如此悲痛,禁不住一阵阵心酸,妈本就身体不好,自从家中突生变故后,更是日益憔悴、苍老,忙向妈安慰道:‘妈,我没事的,想开了,看你,又这般伤心了!’女儿是爸妈的贴心小棉袄,母女心连心,妈怎能不懂我的心思?随即便唉声叹气地去了厨房,转过身时的一瞬间,分明见她用衣袖擦拭着眼泪。不由得让我暗自告诫自己,决不能再让母亲为自己操心而难过,以后再也不能流露出对婚姻的不快,顺其自然地把婚结了,也就是了。”
说到这里,杨淑停了下来,冲我轻轻一笑,清澈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坚定,因为对此婚事实是厌恶,每当提到孙力时,就连他的名字也很少提及,只是用“他”来代替,足见她对孙力的反感可见一斑。
因为她在说起这段往事时,始终都是一幅凄苦的神色,我也只是耐心地倾听着,期间很少插言,以免让她更增烦恼。其实,对于她这不堪回首的往事,我心里也是酸酸的,很不舒服,尤其是提及前男友对她图谋不轨时的恶俗,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尽管她每当说到这种情形时,就会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或许,这就是男人在某种情况下自私的天性吧,其实,男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爱情方面。自己心爱的女人又岂能让他人染指?哪怕仅仅是情感上的,哪怕仅仅是过眼烟云的往事,这就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