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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自己的名字,想起自己憎恶的父亲留给我的姓氏,又看了眼周遭的血水碎肉和忙碌的身影,隔了片刻,才道:“我叫‘庖丁’。”
她扬起了眉梢:“庖丁?好奇怪的名字哦!你说你叫‘丁庖’我还信些,至少有个‘姓氏’。”
“我叫‘庖丁’,就跟‘青青’一样。”我重复道。
青青想了想,满意地点了点头。
……
又过了几日,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达叔扔给了我一把半尺三寸长的宰牛刀。
宰牛刀黑色的刀刃上有星星点点的血渍,刀柄是用沾着污血的粗布缠绕的,腥臭扑鼻。
他告诉我说:“伤好了就起来干活,含烟阁可不养闲人!”
我拿起刀,跟着他学习宰牛炖肉,心里暖暖的。
他的一句话就让我成为含烟阁的厨子,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美差”。
在这里就是再累再忙,也不会冻着、饿着,多少人想进也进不来。
他没有赶我走,而是给了我一份“生计”,从那时起,我便知道他是个面冷心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