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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去,朱霆广手下一松,推开他负手站在了原处。
“那是自然。”他说得漫不经心,只道,“我眼下最是缺钱,你好生地给研春堂拟个好卖的方子来,我当然能保他们无虞。”
他这话说完,见邓如蘅不再多言,以为他听到自己家人,便不再乱起心思应下此事,就甩袖离了去。
偶然打开的大门再次紧紧关闭,关于外面的消息也被阻隔在层层院墙外,透不进来。
可是男人却静默地立在院中,连小药童过来瞧他也没留意。
他只默然看向天空,看向西安城的方向。
玉蕴堂。
西安城新开的玉蕴堂,开业不到一年,东家在官府的登记姓梁,是金州来的人士,是制药才起的家。
邓如蘅一双眼睛闭了起来。
是蕴娘,是他的蕴娘来西安了。
当年,他带着家中过半的资产,还借了其他几家药铺的钱,带着几位同行友人,也带着大福一路往西出关采买稀有珍药。
这一路确实有诸多不顺,而关外黄沙漫漫,寻药更是艰难。
可所有难处他们都撑了过来,他们屯购了许多市面上几乎见不到的好药材,只等着回到金州,必然能就此一发起。
谁料就在回程的路上,遇见了也是一副商队模样的关内汉人,这群人在关外遇到了狼群,不少人受了重伤。
而邓如蘅这些人恰都是些药师,自然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然而他们去给这些人治了病,仅仅同行两日,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伙人根本就不是关内出来的商队,他们各个练家子,分明是行伍出身的军户!
而他们当头的所谓商户大东家的那人,也确实不是做买卖的行商,而是砚山王的幺子,镇国将军朱霆广!
砚山王府仗着关口有人,违抗朝廷之令,与关外鞑子私下交易、偷偷买卖。若只是些马匹、茶叶也就罢了,他们居然暗中倒卖兵甲军火!
藩王同关外鞑子勾结已是重罪,而倒卖兵甲军火更是削爵砍头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