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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掌柜倒是个实在人,邓如蕴并不同他计较先前的事,这会听说自家的药在西安府也能畅销,心下很是定了一定,只要能慢慢在西安府立住,她早晚能卖出自己的药堂牌子来。
不过邓如蕴也想到了那个和她打赌的人。
她问了一句,“不知傅大夫去了何处?不会是骑了毛驴跑了吧?”
她话音还没落地,就有人轻笑着从后门,撩了帘子走了进来。
男人穿着一件米白色素面布袍,但站在午间铮亮的日头下,他长眉舒展,鼻梁落下阴影,唇角微微翘起,举手投足间不紧不慢。
乍一看,还以为是京中来的名门贵公子。
邓如蕴瞧过去,听见他道。
“梁师傅又不要我的毛驴,我倒是想把毛驴留下跑了,可做人嘛,总得守约不是?就等着您来了。”
他这两句话说得也比之前客气了许多,但比起秦掌柜的热情惶恐,他还有几分委屈似得,长眉眉尾耷落着,像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败给邓如蕴了,但败了也就只能“委身与人”了。
邓如蕴暗觉好笑。
她能看出此人颇有几分行医的本事,但这般她更不能放过他了。
“先前也没说定,我若赢了,傅大夫给我卖几个月的药。”她问他,“不若傅大夫自己说个时间吧。”
男人想了想,“我确实还有旁的事在身,四个月,梁师傅看成吗?”
这个时间不算长,但邓如蕴觉得如果他能给她好好卖药,也不是不行。
她点了点头,没再为难他。
但男人却着意看了她两眼。
他客气周道地跟她倒了茶水,先问了她接下来准备在慈辛堂卖什么药。
她说自己也来西安不久,眼下主推某一种特制药并不合适,“入了冬天越发冷了,不若先卖些冬日里的常见药,再看看行情。”
她倒谨慎,一步一个脚印的。
男人瞧着她的模样和身量,认真估了估她的年岁,然后又琢磨了一下,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