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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没空,哥哥也年幼,她便坐在门口,眼巴巴地等着叔叔回家。
叔叔回家会给她带来好吃的好玩的,会用最长的竿子,把最甜的枣子打下来给她吃。
姑姑会在树下扯一张大大的布兜,把掉下来的枣子全都兜进来,然后把那些最脆最甜的跳出来装进一个大大的荷包里,挂在她身上。
那时候,她会背着一大袋子甜枣四处炫耀,每一个从她家门口路过的人,她都要问人家一句。
“你要吃甜枣吗?我家的枣子可甜了,你要是陪我玩,我就给你甜枣吃!”
路人都对着她这个仰着脑袋、背着大枣的小丫头稀罕得不得了,叔叔却把她一把抱回了家里。
“我们家小蕴娘谁看了喜欢,万一被人抱走了,可怎么办?叔叔姑姑可要心疼的!”
... ...
烈烈山风吹得人快立不住了,邓如蕴跪下身来,把头埋在父亲的坟前。
“爹,不怪女儿吧?”
她深深地埋下头去,仿佛想把头脸都埋在父亲的胸前怀中一样。
不知怎么,她哑声问去,凛冽的山风突然停了一停。
那一瞬没有初冬寒风里的凛冽,她好似感觉到春日的柔和一般,微风从父亲坟前刮来,轻柔地抚在她脸边。
好像父亲什么都没说,好像他从来就没有责怪过她分毫,只有宽慰的抚慰,只有心疼的拥抱。
邓如蕴再也忍不住地扑到了爹娘的碑前。
“爹、娘,女儿好想你们... ...”
她把身躯就缩在父母的墓碑之间,在那个不大的狭缝里,她把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忍不住地抽动着纤弱的肩膀。
滕越就站在不远的松树下,静静地一错不错地看着坟前的人。
一种完全不受控的情绪从四肢百骸骤然而起,携着掐在心头的痛意四处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