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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握着她的肩膀,撑住她的身子。
但他感觉得到她精力稀薄到,随时都可能倒下去。
可她还在努力撑着。
滕越细细看着她的脸色,而秀娘不住抹泪,同医女道。
“麻烦您多用些止血药,我们姑娘真的流了太多血了,人怎么能流那么多血呢... ...”
是啊,人怎么能流这么多血。
滕越已经吩咐了人再去寻药来,止血的补血的,但看着她眼下的情形,他不由地开口低声叫了她。
“蕴娘,若是太痛就不要再撑了。”
或许松下精神昏迷过去,反而能好受一些。
但他突然叫了她的闺名,她略感意外地抬眼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里好似有什么复杂的情绪暗含,他分辨不清,可她已收回了目光。
“多谢将军,我还好,还不至于此。”
男人抿了抿唇,这个回答他竟毫不意外。
他不禁地更握紧了她的肩臂。
相比他曾以为的惫懒怠惰、心思绕弯的人,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她。
一个没有富足的家世支撑,甚至一穷二白、捉襟见肘,连爹娘兄弟都没有,还要拖着一大家子过活的人。
他有些不能想象,在来到西安之前,她挑着这个家,过得都是怎样的日子?
可就是这样的她,他们来来回回,只叫她姓邓的乡下女。
任何人都可以欺负她,可以让她替人背罪,也可以想撵就把她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