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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刚说过的话就能忘记。”他乐呵呵说道,“而且你们手劲不行,压出来的糖不够密,切出来太大块,阿玉嘴巴小,塞不下。”
小娘子爱吃杏酥糖,不能一口塞下去,弄得身上脏兮兮多不好。
谢致礼切糖的手蓦然顿住,眼眶红了一下:“福伯放心,我已经长大了,你看——”他咔擦切出两块小娘子都能够放进嘴巴大小的糖,递到福伯面前,故意让语气轻松一些,“是不是这样?”
福伯笑得露出缺了两颗牙的牙床,将怀中的小竹盒掏出来,解开卷帘一样的盖子,朝他递过去。
“来来来,多切几块放进来。阿玉好久都没来拿,肯定早就吃完了。”
小娘子每日两口杏酥糖,不多吃不少吃,要是断掉,说不准夜里想得睡不着。
不知三郎出门,找着人没有。
谢致礼眨了眨眼中泛起的水波,利索切糖:“好,一定装满。”
风抚过,岸边杨柳点湖面,荡开一圈圈涟漪。
垂木浸在水里,给本就翠绿的湖面添了几分碧色。
有细细柳叶被人摘下,放入湖中,如同一方狭长扁舟,随着被日光晒得温暖的微风与涟漪,向着远处去。
天光温和,日色明媚,有小鸟引着脖颈啾啾,应和着那一下又一下咔咔切糖声,衬得四下寂静,杏酥糖的焦香从对面传来。
洛怀珠嘴巴轻张,一腔话语被她硬生生吞回去,割得咽喉生痛,胸腔沉闷。
阿浮看洛怀珠感伤神色,小声问:“娘子?”
洛怀珠张嘴要回话,冷不防右胸一阵灼热的疼痛,让她脸色陡然白起来。
“娘子!”
“三娘!”
阿浮与沈妄川惊叫起来。
前者赶紧把手中东西一股脑丢给齐光,自腰带中翻出一粒药丸,塞进她嘴巴里。后者赶忙伸手把人搀扶住,以免她站立不稳,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