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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妄川收回自己的手,没好气白他一眼:“你我俱无龙阳之好,避讳个什么劲儿。”
德性。
他翻了个白眼,到底还是将自己的手收回。
“君子之修身,内正其心,外正其容。②”谢景明将自己歪掉的衣领重新理好,抬眸看向沈妄川,“我既然自小追求君子之道,又岂能儿戏待之。”
他出口所言,都必要践诺之。
仪容与言行该当一致。
沈妄川懒懒撑着额角看他,漫不经心回道:“是是是,你是君子,不像我们这些非君子之人,向来不重仪容。”
“悦心而重就好,不必苛求。”谢景明又端起杯子喝上一口热茶。
他这样要求自己,只是因为自己自小立志如此,却并没有要用这些规矩约束他人的意思。守君子规矩于他而言,是悦心之举,于旁人而言,倒是未必。
只要不违背良心,何必强求都行君子之礼。
悦心,足矣。
沈妄川斜睨他:“少废话,伤到哪里?严不严重?谁干的破事?”
说这话时,他眼睑往上缩去,眸光中犹如云遮丹景③,风起幽林,雷布苍穹,雨施晦暗,明灭不定。
忒的吓人。
谢景明将茶杯放回桌上:“只是左手挨了两刀,并不严重。被抓的刺客已自尽,并不能确定是不是李定州所为。”
实证是没有,可营州想杀他的人,除去那几个打杀衙役的家人,便只有李定州其人。
况且,那几个衙役,都和李定州有些关系。
“李定州。”沈妄川念叨着这个名字,“营州都督?”
他近日入吏房当书令史,倒是接触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谢景明点头:“不错。营州水患一事并非天命,而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