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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岑拱手致谢,眉目含笑,仿如三月烟雨,春风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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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盘狼藉,曲终宴散,主宾各自散去。
仆从婢女擎纸伞,提宫灯,指引着裴昀谢岑向客院而去。
花园小径,眼见二人前方引路的婢女便要一左一右兵分两路,裴昀忍无可忍开口道:
“等一等!”
“跟我来!”她强行将谢岑拉到不远处一僻静无人的亭中,压低声音质问道:
“你到底要干什么?”
今日宴席上彼此话都说到那个地步,显然已是谈崩,泉州城不宜久留,他们要尽快回去筹谋下一步计划。
“我要做什么,你难道猜不出么?”谢岑拂开她的手,整了整衣袖上的皱痕,漫不经心道,“很显然那蒲妙婵还没完全掌控蒲家,泉州城中各方势力也是心思各异。宴上的话,是说给旁人听的,而私底下,想必还别有交易与筹码,我若想听,今晚少不得要与蒲小姐秉烛夜谈,一叙旧情了。”
夜半三更,孤男寡女,如何叙旧,自是不必多说。
“何必要走到这一步?”裴昀心中腾起怒火,“蒲家虽有番邦血统,却到底是大宋子民。她若深明大义,肯尽忠报国,自然是好,若明哲保身,见死不救,我们也不必死皮赖脸强求,大不了另寻落脚处。如今她又已嫁作人妇,你何必再去招惹她?你谢疏朗从来便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成事吗?”
谢岑不怒反笑:“下三滥?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下三滥的法子是不能用的?从临安到泉州,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莫非你要眼睁睁看着最后的希望毁于一旦?别说这不过是你情我愿露水姻缘,就算是再不择手段的事,我也能做得出来。”
他的目光意味深长,若有所指,裴昀一怔:
“你什么意思?”
“你我不是第一天相识,我那些风月烂账你哪笔不清楚,不惹到你头上,几时见你动过真火?”谢岑似笑非笑道,“我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你在拈酸吃醋,你为谁如此这般,只有你自己心知肚明。”
裴昀一噎,不禁哑口无言。
盛夏时节的泉州潮湿而闷热,倾盆大雨更加剧了这份不适,如同整个人都浸在温热的水中,无法呼吸。
她自嘲一笑:“这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