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事后（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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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都中心那通往圣山山顶的阶梯之上，一名中年人此刻正沿着这条阶梯攀爬而上。

中年人习惯性的缓步而又敬重地走着，直到他看到了一条由黄金所包裹的阶梯，那是在圣都之战期间被鲲鹏战舰的主武器所融化的，组成圣殿黄金大门的黄金沿着向下的阶梯流淌所形成的奇景。

见此中年人的心情顿时就变得十分沉重，但他依然还是坚持着迈步向上爬去，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看些什么或许只是想看个明白。

沿途四周那残破的堡垒以及被毁坏的工事，配合着那本就悠久的历史，就像一座已经被荒废了许久的古城，即便它的毁灭只发生在了几天之前。

曾经的这里有着无数强大的防御工事，还有着无数虔诚的战士，守护着人类那最神圣的“被启示之地”。悠扬的圣歌与神圣的钟声总是会回荡在这神圣的山间，以向居住在这里的所有人宣扬圣光的神圣。

可这一切，全都在那场象征着毁灭的天火与光束之下灰飞烟灭。再然后，神兵们从天而降，禁止了一切在他们眼中不符合他们心意的东西，并以自己所想要的方式对这里的一切进行肆意的改造。

想到这中年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再爬了一会儿过后，他终于是到达了山顶，可映入眼帘的就只有更彻底的破坏。

整座圣殿早已被夷为平地，被融化又再次凝固下来的岩石混合着一些融化的黄金，诉说着这里的惨状。而在那残骸的中心处，一个几乎贯穿了整座山体的大坑，直白地彰显着神兵们所拥有的伟力。

看到这中年人不由得蹲下，抚摸着脚下的残骸再次叹气道：“唉，没了，都没了。”

就在这时一名身影来到了他的身旁，中年人瞬间惊觉抬头看向了眼前之人。

那赫然是圣光特区的现任负责人玛利亚。

“圣……圣女！”中年人惊讶道。

随即他便立刻单膝跪地，可正当他准备行礼之时，一双纤细的手便立即按住了他并将他拖了起来。

双方就这么尴尬地对视着，最后是玛利亚打破了这份寂静：“你是克利奥吧圣殿骑士团团长，我已经不再是圣女了，你也没必要像以前那样对我行礼，我们现在是平等的，谁也不高于谁。”

“都是……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失败，您也不会……”

克利奥哽咽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玛利亚打断道：“这不是你的错，就算你当时真的带队突击成功了，面对神州部署在边境的永固工事与各种火炮阵地，你们怕是只会更惨，甚至可能连一个都活不下来。

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了解了很多。

你知道吗，神州攻陷了圣都的那座恐怖的空天要塞，其上面所用到的技术其实非常简单，就连那直接撕开了整个圣都大护盾的恐怖攻击，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他们将一个简单的攻击法术给放大了百倍以后搬到了天上，在给予其充足的魔力这样的简单粗暴。

可就是这样的简单粗暴就可以轻易地磨平我们千百年以来的全部积累。而我们却连其半分都做不到，这并不是我们没有技术，而是我们长年以来的旧观念限制了我们。让我们固执地认为，超凡力量是只能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而这还只是我们失败的一部分原因。

神州是最先在神兵们的带领下接受了新的思想，开启了新的时代。而面对这样的新时代，我们所缺失所落后的太多太多。可以说真正击败我们的是这整个崭新的时代。”

“可……可我的誓言……”

“誓言是很重要，但它终究是死的，一个死物甚至是根本就完不成的死物本来就不应该束缚一个活人。旧时代已经过去，你也应该去追寻自己的生活。”

“可……我现在……能去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