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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凡走到右边的供桌前，用衣袖将供桌上的灰擦拭干净，准备在上面打坐休息。信徒见状又嘲笑道：“真是迂腐。”奚凡笑道：“这里供奉的是信奉的仙人，你在这儿都不扫的吗？”
“扫什么？”信徒不屑地道：“菩提本无树，供桌亦非桌，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你这修道之人，这么执着于相，说是供奉仙人，其实就是你自己，难道连这都看不透么？ ”
奚心呆住了，他的内心翻起了惊涛骇浪。是啊，“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是自己着相了，还没有一个凡人看得清啊，所有的希望在自身、自心，又何须拜别人？
奚凡忙正襟向信徒施了一礼道：“多谢兄台点拨，小子受教了。”那信徒笑着挥了挥手：“啥点拨呀，我就随口胡说几句而已，嘿嘿。”说完侧身睡了，没有理会奚凡，不一会儿，便传来鼾声一片。
奚凡和衣躺在供桌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地不断念叨着信徒的几句话，又联想到当时在风洞最后一关梦境中与老叟的对话，竟一晚上没有入睡。清晨天未亮，奚凡就悄悄起来，在供桌上留下几锭金银后便悄然离去了。
十天后，奚凡穿过了荒无人烟的沼泽，来到了一处水泽，只见前方大大小小或圆或方，或不规则的沼泽地，只是这些沼泽表面覆盖着一层水，在星辰之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淡淡的银色光辉。
